蠢死了(1 / 2)

虽然同样是走在路上,可跟数日前相比,这一行人再没有惶恐不安和对未来的茫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些微松快。

陈榕身边跟着徐强和周大义,她本想自己背的包袱,被徐强抢了去,他个头虽小,力气却不小,陈榕愣是没抢过他。

不但如此,徐强还一直跟在陈榕身边献殷勤,一会儿问她渴不渴,一会儿问她饿不饿,过会儿又问她累不累……

陈榕还没说什么,周大义倒有些不爽了,他蓦地拉住徐强,瞪着眼睛道:“你干什么?别总去打扰陈姑娘!”

徐强梗着脖子道:“陈姑娘都没说什么,你管得真宽!”

周大义曾经煽动众人对抗陈榕,后来虽“归顺”,但那日他说跪就跪的软骨头模样都被徐强看在眼里,他年纪虽小也对此不齿,因此对周大义说话的语气就很不客气。

周大义没想到自己会被个半大小子给轻视了,也气得瞪圆了眼睛:“你小子毛都没长齐,怎么跟我说话呢?”

“就你毛长齐了,还不是个软骨头……”徐强小声嘀咕。

周大义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登时涨红了脸。当时他只想着留下,做什么都愿意,但如今被个半大小子如此说,自然受不了。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徐强半分不让:“说就说,怕你不成!”

但没等徐强接着说下去,陈榕便无奈地开口打断二人:“别吵了啊,吵得我头疼。”

周大义眼一瞪徐强:“听到没有?你吵到陈姑娘了!”

徐强不甘示弱地说:“明明是你嗓门大!”

眼看着二人还要吵起来,陈榕眼神冷冷地扫了过来。

二人顿时噤声,之后谁也不理谁。

一行九人走了一天,没人掉队。

晚上休息时总共弄了两个简易帐篷,男女各一个。临睡前,陈榕和吴小萍结伴走远了些,去解决个人问题。

“劳陈姑娘久等!”吴小萍系好裤腰带,从树后走出来时不好意思地对陈榕道。

陈榕摇摇头,正打算开口,忽然听到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正在迅速靠近。

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并非他们的临时宿营地。

“莫非是野兽?”吴小萍同样听到了声音,有些惊慌地说。

野兽?

陈榕愣了愣,她差点忘了,这时代在野外是可能遇到危险野兽的。

声音靠近得很快,前方的灌木突然向两边散开,奔出个披头散发的人影来。可能是跑得太急,那人脚下一绊,噗通一声摔倒了。

陈榕啊了一声,刚想上前去查看,就见后方还跟着个人,见前方之人倒下后,那人也慢下了脚步,边靠近边恶狠狠地说:“跑,我看你跑哪儿去!”

今夜月光正好,陈榕和吴小萍二人的身影恰巧在月光下,那人走近后倏然发现了她们,一惊,仔细打量见是两个女人,这才放了心,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随后,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陈榕的样貌,顿时眼前一亮。虽然她男装打扮,但长了眼睛的都不会认错她的性别,朴素的衣着也无法掩盖她那清丽脱俗的容貌。

相比较之下,被他追了好一会儿的女子就显得淡而无味了。

虽然自己只有一人,对方有两人,男子色字当头,却全然不顾了。

他放弃地上趴着惊恐哭泣的女子,握着木棍,狞笑着向陈榕二人走来。他已打定了注意,这两人即便分开逃跑他也只会盯着陈榕一人。

还没等他走近,却听陈榕叹息道:“唉,蠢死了。”

男子一惊,刚觉古怪,陈榕便扬声喊道:“徐强,你们全都过来!”

二人虽走得远了些,但没远到这样喊都听不到的地步,陈榕的安全意识不允许她那么做。

听到陈榕的喊声,男子先是一慌,随即觉得眼前的男装丽人是在装腔作势,也正是因为这样想,他失去了逃跑的唯一机会。

“哈哈哈,别以为你这样可以骗过我!我可不是那等蠢货!”他大笑着走近陈榕,而陈榕则拉着吴小萍退后,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陈榕边退边眉头一扬:“蠢不蠢的,你说了可不算。”

这一进一退间,听到陈榕喊人而匆匆跑过来的男人们便出现在几人视线中。男子看到这一幕,终于醒过神来,面色大变,慌不择路地转身便逃。

打头的是徐强,他眼尖,如风一般追过去,靠近后飞起一脚,正中那男人的背心,那人惨叫一声便砰的一声摔倒,被紧追而上的徐强一脚踩住。随后周大义几人也赶上,将那男人死死按住,揍了好几拳,这才拖死狗似的拖到了陈榕面前。

男子鼻青脸肿,仰头看着陈榕,口齿不清地求饶道:“饶、饶命……”

陈榕看着他,随手一指周大义道:“多向他学学。做坏事要挑弱者嘛,动手前好歹先确定我们没有帮手呀。”

周大义大窘。

徐强哈哈大笑。

此时,吴小萍已扶起那个被追的女子,搀着她来到陈榕跟前。

陈榕借着月光仔细打量那女子,只见对方跟小莲差不多岁数,真正的满脸脏污,一双杏眼中犹带惊惧。

“你别怕,没人能再伤害你。”陈榕柔声道。

“多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那女孩虚弱地倚靠在吴小萍身上,声音还带着颤意。

陈榕指了指那被几人扣住的男子道:“他是什么情况?”

闻言女孩激动起来:“我、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与爷爷失散了,他见我孤身一人,就……就想欺负我……”

陈榕:“……”

与爷爷失散啊,跟她当初拿出来的理由一模一样。

她扫了眼旁边,就见之前被她调侃过的周大义正在偷笑,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被她这么一瞥,他顿时面容一整,瞪起眼睛假做严肃。

陈榕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道:“我、我叫杏儿。”

陈榕又问:“杏儿,你想如何处置他?”

杏儿一怔,下意识地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陈榕询问杏儿的意见,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放在现代社会,肯定要报警,但这儿得找官府。可她暂时还不想跟官府打交道,毕竟她是个黑户,干的又是收拢人口的“不法勾当”。

想了想,陈榕问周大义:“周大义,你说如何处置他?”

周大义身子瞬间绷紧,未经多想便道:“最起码打断他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