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但卫嘉树想到温蕊,还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你可能已经知道了,那就算我多嘴。”

“谢谢你卫先生,算我欠你个人情。”

卫嘉树想说不必了老子不稀罕,话没出口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人一点还人情的诚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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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接了电话后离开了饭局,留周矅在现场安排这些合作老板,自己坐了车赶去了第三医院。

虽然卫嘉树电话里没说温蕊去了哪家医院,但司策知道一定是这里没错。

温蕊的父亲十几年前在一场爆炸案中成了植物人,一直睡到了今天。第三医院是他安排的地方,那里有国内最强大的神外团队之一,如果他们都没办法让那个男人醒过来,那估计这世上也很难有人再有这个本事。

事实上昏睡了十几年,他再醒来的机率已非常小。

司策看着车子驶进了医院大门。

自从温蕊的父亲住进来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家医院,平日里看病也会特意避开这个地方。

温蕊说得对,他就是故意不来,哪怕花着巨额医药费养这个废人,他也不想来这里看对方一眼。

可如今为了温蕊,他决定退让一步。

来之前他已向医院打听过,得知温父在早些时候因为全身多处感染引发严重情况,一度下了病危通知书。虽然目前经过全力抢救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他的情况十分不稳定。

换句话说,可能这一秒他还活着,下一秒就会成为一个死人。

一想到他会死,司策的心情竟有点矛盾。他不想看到温蕊难过,这也是这么些年他一直花钱维持对方性命的原因。

但他再有钱,也买不来人命。

司策让司机把车停在住院部楼下,自己一个人上了楼。他虽然没来过,却很清楚温父住在哪一层。

vip病房区走廊静悄悄,司策没给温蕊打电话,推开了温父住的病房大门。门内是个隔离休息区,温蕊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沙发里,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眼角似乎还带着泪痕,鼻子也红红的。

而在玻璃墙而后面则是病床和各类仪器,温父身上插满了管子,仪器屏幕上有种种数字。司策粗略看一眼,发现数据都不太乐观。

他没有吵醒温蕊,一个人在病房前待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

在走廊里他和前来查房的路医生打了个照面,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彼此对视了一眼,但谁都没说话。

只是路医生到底有些心虚,最后还是先别过头假装无事发生。

然后他走进了病房,这一回开门声吵醒了温蕊,她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揉着眼睛看向路医生。

心里装了千言万语,可到嘴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小孩子,明白她爸爸现在是什么严重的情况。知道哪怕从医生嘴里问到了一些安慰的话,最终不过是自欺欺人。

可她也不敢追问实情,今天的抢救实在太过凶险,若非到了千钧一发之际,路医生也不会半途给她打电话。

他是怕自己见不上父亲最后一面吧。

如今这一面见上了,可却更令人感到心酸难受。

温蕊不敢看路医生的脸,借口犯困走出去透气,想找个没人的洗手间好好哭一场。她怕在这一层哭会被路医生发现,于是特意下了好几层,走到了产科病房所在的楼层,找了间无人的厕所洗了把冷水脸。

明明想哭眼泪却意外地流不出来,温蕊吸了吸鼻子走出洗手间,却在走廊里撞见了一个男人。

她当时低着头,倒是对方先喊了她,似乎还叫了她的名字。

“翁蕊?”

温蕊回头看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叫自己。这人看起来有点脸熟,但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人却是十分熟络地朝她靠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还真是你,上次酒吧走得急,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他这么一说温蕊就想起来了,纪宁芝庆祝离婚那天她在酒吧撞了这个男人。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这还能不知道,咱俩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翁蕊?”

温蕊纠正他的发音:“我不姓翁,你是不是记错了?”

“这还能记错,你小时候穿睡衣的模样我还记得,大热天咱俩还睡一张床,哥哥那会儿对你可好了。”

虽然他嘴里说着“好”字,但温蕊从他的语气和表情里却读出了不屑与下流。

不管这男人从前跟她什么关系,她都不想跟他有过多纠缠。

“不好意思你大概认错人了,我不叫翁蕊,我先走了。”

男人一把拦住她的去路:“别走啊,装什么不熟我的小表妹。你爸叫翁建怀你妈叫麦雅欣,我妈就是你大姑,你装什么装。表哥多久没宠你了,你这是都忘了表哥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