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如今见了温蕊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是老婆生孩子丈母娘盯着他不得不来,他都恨不得再也不来这家医院。
一整天他都在躲温蕊,可傍晚时分回病房的时候,却发现温蕊正坐在病房里,逗着小床里的宝宝玩。
新生儿多觉,大部分时间都睡着,偶尔醒一醒所有人都兴奋地围着她转。温蕊在这一堆人里显得格外扎眼。
马超一见到她就想脚底抹油开溜,无奈温蕊更快发现他,开口叫了他一声:“表哥,我来看看你的宝宝。恭喜你。”
马超没办法,只能转过身朝病床走来。他太太靠在床头一个劲儿地数落他:“你有表妹这个事儿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远房表妹,也不是很亲。”
温蕊专注拆他的台:“表哥,姑姑还好吗,过两天我去看她。”
“管你妈叫姑的能是远房表妹吗,你再唬我!”
马超被老婆逼得没办法,只能唯唯喏喏地应了,后来找了个借口把温蕊叫到外面,直接将她拽进了安全通道。
这里没人,但马超依旧不敢高声说话,压低着声音问对方:“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想问问从前的一些事情,我可能记不太清了,你或许还记得。”
“你都不记得了我怎么还可能记得,早忘光了。”
“是吗?”
温蕊默默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出一段视频播给马超看。
马超目瞪口呆,视频里是他白天和医院里一位病人家属打情骂俏的画面。他冒充单身人士骗人未婚小姑娘,满脸的风流模样掩饰不住。
“你如果真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觉得表嫂有知情权。”
“别别别,我就是一时糊涂,你嫂子刚刚生完孩子你可别刺激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不过说好了,你可别把我供出来。我今天在这儿把话说完,离了这个地儿明天我什么都不会认。”
“行。”温蕊痛快答应,还不忘添一句,“如果再被我发现你背着嫂子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我一样会把视频发给她。”
马超一个头两个头,恨不得抓掉满脑袋的头发。紧接着他快速地把温蕊从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她妈怎么死的,她爸怎么受的伤,以及她后来被司策带走的事情。
末了他还不忘添一句:“你本不姓温,你姓翁你知道吗?公羽翁,别搞错了。”
温蕊看着马超怒气冲冲走掉的背影,半天后才拿出包里的钱包翻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那上面清楚地印着“温蕊”两个字,仿佛她从一出生就叫这个名字。
是司家为她改了姓吗?
翁这个姓对他们来说这么难以忍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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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离开安全通道想回楼上病房,却意外地接到了司策大伯司元良的电话。
这是目前司家的大家长,在温蕊的印象里他似乎从来说不一不二,是那种不苟言笑极具威严的人。
温蕊小时候有点怕他,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容易抗拒的气质所震慑。
曾经她一度为司元良是不可反抗的,但长大后才渐渐发现,他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比如司策的大堂哥司战,便在婚姻问题上与父母唱了反调,完全由自己做了主。
再看司策也是这样,她知道司元良一早就想把司家商业上的这一块全权交给司策。可后者却突然选择了从影。
两个小辈似乎谁都没有被他全权掌握人生,所以这几年温蕊对司元良的畏惧也少了许多。
司元良约她见面,说要谈司策的事情。温蕊好奇他会说什么,便打车去了约定的茶馆。
雅室被一个个屏风格开,明明是晚餐时分,二楼除了某一间有人外,其余的雅室空无一人。
温蕊知道,司元良是将整个二楼都包了下来。
这是要谈大事的节奏。
温蕊在茶馆经理的指引下,坐到了司元良的对面。
仔细想想这竟是她第一次和这么位大人物面对面落座。平日里在司家,她都极少和他一桌吃饭。
她通常和司家的女眷在一处,搭不上话还要被人话里话外地奚落。司元良对女人间的事情从来不管,他只管男人。
儿子在公检法如日中天,侄子经商有道又是个演戏的天才,而他自认为是他们人生路上的导师,每次见面总要指点一二。
温蕊甚至怀疑她嫁给司策几年,司元良是否记得她这张脸。
但入座以后温蕊才意识到,司元良的记性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差。
他看着经理为温蕊倒了一杯茶,待人走后冲她一伸手,示意她别客气。
“温蕊,你今年二十四,来我们家也差不多快十三年了吧。十三年,十二生肖轮了一遍还多一个。”
“是,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照顾你也不是我的本意,”司元良开门见山,直接得让人有些佩服,“你也知道我这全是为了阿策。”
“是,我明白。”
“所以今天叫你过来也是为了阿策。你跟阿策结婚有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