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谨之之言见事明晰,条理清楚,难怪戏军师让你助我,此番西域之事乃为我大汉荣光,以后不需太多顾忌,与我面前尽管直言便是。”刘桓右掌成拳,轻敲桌面言道,他怎能听不出黄慎言中之意,观此人言行却似乎是个可造之才,亦未必仅用于西域一事。
“多谢大公子信重,慎必当倾尽全力以助大公子。”黄慎方才的出言也算是颇为冒险了,如今听刘桓言语却是心头大石落地,当下躬身一礼言道,自此之后他便要为大公子之心腹了。
“谨之不需多礼,只要你尽心尽力我自不会薄待。”刘桓笑道。
“大公子,夫人有请堂中一会。”此时却有家人前来门前通传。
“明日乃大公子大婚之事,此事还是暂且一放,司州战事未了,公子亦不必忙于一时,如今夫人召唤,属下便先告辞了。”刘桓闻言便即起身,黄慎亦是上前言道,二人便就一同出屋,刘桓命人将黄慎送回府中,自己却往堂中而来,此时面上却颇有欣然之色。
“哼,区区西域小邦,竟想利用与我,也好,便先让我借助一番。”想起当日与乌里奇一会,今日再有黄慎之言,刘桓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说不得此人也会与今日的黄慎一般称为自己行西域之事的臂助,那番邦女子虽是别具风情,可又岂在我的眼中?
说起刘毅刘桓这一对父子多有相似之处,尤其对此二人你无论用何种机谋都切莫施展美人计,刘毅身为山林狼王,意志极为坚定,况且今世可谓绝世佳人环绕,那眼界可不是一般的高,刘桓遗传了父亲的这个优点更是从记事之日起所见便全是美女,对于此处父子二人可是都有着极高的免疫力的,于此便是费尽心机也多半就是徒然。
待刘桓快步来到堂前,却见母亲与娘及一干姨娘俱都在座,显然是等着他有事相商,当即入内一一施礼之后便垂手站于一旁等候训示,心知也必与明日成亲之事有关,这数日以来众人皆为自己之事而操劳,父母之命是不可违背的,既如此又何不欣然相从呢?
第六百三十二章 大婚之喜
刘桓大婚前一日蔡琰特地将他请至堂前,除了交代明日之事外,便是叮嘱他今夜不要再在书房之中,如今他已长大成人,更要能体念父母之恩,这月来玉儿为了照顾刘母都在其院中几乎衣带不解,便是亲子婚事亦要放在一旁,盖因孝者乃人之大道也!刘桓也该多加陪伴母亲以表孝心,刘家向来以孝治家,身为长子便更要遵从。
对母亲的一席话刘桓深以为然,这一阵为了心中诸事他还真的有些疏忽了母亲与亲娘,刘毅心系大业战事不断,自刘桓幼时便是蔡琰勤加教导,为其成才其中也颇有严厉之处,父责母任可说是一肩承担,在刘桓心中对蔡琰是十分敬重的,如今闻听此言怎能不欣然相从,当晚便依母亲之名在房中伺候亲娘!而玉儿见爱子大婚在即自然也有一番感慨,想当年自己在山林之间与刘毅相识之时岁数还不及刘桓,如今儿子都要娶妻生子了,对她来说心中更多的是一种满足”。
蔡琰待刘桓之德是她心中极为感激的,受限于出身及见识,他不可能给儿子以太多的教导,而刘桓长子的身份使得他又决不能像常人一般随性,相夫教子、伺候婆母,这在玉儿心中是高于一切的,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心中那份母爱。好在刘桓待母与刘毅颇为相似,自幼的沉稳也使得他少了许多顽劣之处,这都让玉儿很是放心。
眼下她说的最多的还是让刘桓善待妻子,早早为刘家延续香火,在玉儿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心机,刘家此时也不像别的大世家那般有着种种内斗,她对儿子的愿望是最为朴素的,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度过一生,很少会去想及什么男儿大业,倒很是符合她的身份。
刘桓前几日忙于西域之事慢待了母亲,如今心中也颇有歉疚之意,玉儿对刘毅一片深情,进入刘府之后更是循规蹈矩与人和善,处处留着小心,生怕有什么行差踏错或举止失当而让丈夫失礼人前,对此刘毅也颇为无奈,可在当时这便是天经地义,他也无法改变玉儿的想法。只能于自身多多表达对这个山村少女的爱意,还有就是叮嘱儿子一定要记得亲母的养育之恩,人若不孝,便无面目与天地之间,因此这一晚母子二人的叙话显得更为的融洽,不断有欢声笑语。
到得第二日吉时,刘桓全身穿戴整齐,在家人的陪伴之下跨上赵海所赠的汗血宝马,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往杨府而去,头前自有家丁不住抛洒着铜钱让那些孩童捡取,是为随喜之意,自在燕郡之时刘毅便喜与民同乐,每逢喜事总是广设粥场与流水席,如今北平民生富足,这粥场却可免了,只是在大将军府旁的街道之上分发喜包,前来取之相贺者亦是熙来攘往,人头涌涌,是为沾喜之说。
刘大将军的长子迎亲在北平也算的上是头等大事,百姓们自发的夹道相迎,一观大公子的风采,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喜服的刘桓骑在神骏的汗血宝马之上显得分外的精神,看得一众围观百姓都暗暗称赞,平素多有见大将军的雄姿,这大公子也极有乃父之风。
一路行至杨府,此时门前已是恭候多时了,几个喜娘见迎亲队列到来便命奏乐,并欢天喜地的将刘桓迎了进去,在内堂之中先行拜见岳父杨群及岳母邹氏,今日的刘桓气宇轩昂风度极佳,看得二人心中欣喜,如此佳婿岂是易得?而司徒杨彪也是不时拈须而笑,颇有得意之态,这门亲事一接,意味着杨家与刘家的关系又近了一层,日后更要共同进退,刘桓的身份与成就也会对杨家有着极大的助力。
一阵见礼之后,邹氏便将蒙着大红盖头的女儿杨烟带了出来,此时的新妇虽不见面貌却是身段婀娜,举止端庄,自堂间至大门都有红布铺于地面,杨烟在两名喜娘的搀扶下缓步而行,到得门口又有喜娘上来将一根缡带交在刘桓与杨烟手中,那缡带寓意着喜结连理之意。二人各持一头,婉儿由喜娘背着上了轿,这一程讲究足不沾尘。刘桓也不便骑马了,手持缡带就跟着轿子步行回府。在他们的身后则是杨家送亲的队伍,十数辆车上所载都是杨府的嫁妆,此番结亲意义重大,两家谁也不敢怠慢,这场面倒是极为宏大,尽显大家的气派。
一路上吹吹打打回到刘府,路上出了丝竹乐器喜庆之声外亦有百姓的祝福之声,对于大将军刘毅北平民众是发自真心的拥戴的,爱屋及乌之下对大公子刘桓自也是与别人不同,这些祝福虽然朴素,可听在刘桓耳中却很是受用,原来受万民相敬的感觉是如此之好。
此时不管刘府,便是相邻的街道上也挂满了红色绸缎,路上铺出足有一里之长,其所用还都是上等的陵绣,平素刘毅在他那个地位而言算得上颇为简朴了,蔡琰治家亦不张扬,可今日之事与往日大不相同,将军府的气度排场是不可丢的,喜轿在府门之前百丈之处停下,杨烟款款下轿,和丈夫同行前往家中,此时又是一阵鼓乐齐鸣,并由很多刘氏宗族内的垂髫孩童不断喊着大人教授的喜庆之语。
杨烟蒙着盖头不能见物,都靠着刘桓在头前引路,二人的步伐也颇为缓慢,今日刘府所有的侍女家丁下人面上都是喜气洋洋,这样的场面可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此番经历足够他们日后在人前炫耀了,要知便是刘府这样的喜事也只是头回,当年刘毅迎娶蔡琰是在洛阳,糜贞与甄宓则是纳妾,场面虽是奢华但礼制却有不同,如今刘家的长子长孙成亲,可谓是刘府的头等大事,各式规格自与从前不同。
穿过三进,刘桓领着新婚妻子到了刘府的正堂,此时内中已是高朋满座,平时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大堂现在是满满当当,主座之上正中便是刘母,老人家今日格外的容光焕发,能够亲见孙子成亲她心中欢喜无限!刘母左下的那个位置是空着的,自然便是为在司州征战未及赶回的刘毅所留,他为一家之主便是身不在此,礼却不可废。
刘母的右下则是蔡琰与玉儿的座位,两侧多是族中长者或朝中高官,刘虞与蔡邕也赫然在座,他们都算是刘桓的师长,今日也要一表敬师之处,刘桓带着杨烟走到祖母与母亲三尺之前立定,齐齐跪于地上铺设的软垫之上,这边早有下人送来茶盘,小夫妻一一给长者敬茶,刘母,蔡琰、玉儿都是眉开眼笑的将礼物放在刘飞所捧的托盘之中,无一不是极为贵重的稀罕之物,其中自少不了她们对小夫妻二人的祝福话语,玉儿更是眼眶微微湿润,心中激动之极,眼下唯一的缺憾就是丈夫不在此间,不过婆母的康复与刘府的喜气足以弥补了。
这敬茶之礼后便由刘虞宣布正礼开始,小夫妻二人拜过天地高堂又在案上将二人青丝相连郑重置与玉匣之内,是为结发之义,又有喜娘抱来一足月大小的男婴,让刘桓与杨烟在其足上抚摸三下,寓意早生贵子,之后二人方才起身,杨烟被刘桓的贴身丫鬟及自己所带的婢女扶入侧厅,蔡琰便令开席,整个刘府一时间就喧闹起来。
午间的宴席只是陪宴,正宴还在晚间,这番热闹可是要维持一整日的,用了中饭稍稍歇息片刻,刘桓与杨烟便要坐车再往杨府走上一番,此为回门,各地的风俗有所不同,亦有新婚次日或是三日之后回门的,古人以孝为先,杨烟入了刘家之门以后便是刘家之人,但父母的养育之恩不得忘却,这回门也是表示小夫妻二人的一片孝心。
到得晚间正宴开启,诺大的刘府更是客似云来,正厅、偏厅及院中皆闻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此时的杨烟方才要入新房等候,刘桓则要在外间招待一众亲朋尊长,不过以他的身份和众人的自重谁也不会在此时灌大公子的酒,且说起酒量刘桓亦颇有其父的风采,刘毅的酒量虽不能与二弟甘宁相比但在汉末之时也足可称得上宏大了。
晚宴持续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之长,满面红光的刘桓才在众人的欢送之中去了新房,此处位于刘府外院的东南,乃是一片独立的院落,内有大小房舍数十间,皆是建筑精美,手工精湛,恰到好处的体现除了大公子身份的与众不同,这正是蔡琰与甄宓糜贞二人的安排,院落也是一月之前方刚落成的,称之为新房亦是一语双关。
至此往后,这片院落就会是刘桓的私人所在,除了刘毅蔡琰与玉儿的贴身婢女,其余人物是不得擅自入内的,成亲之后的刘桓自要与旁人不同,他这院落之中的婢女下人,丫鬟婆子皆是几大商家进献,一个个都是谨慎知礼,极为妥帖之辈,但此一处便有百人!
步入这间属于自己的院落之后,刘桓心中也极是满意,今日之后他便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大成人了,也可尽展心中的男儿抱负,不由的身躯一挺,昂首阔步的向着张灯结彩的洞房之处行去。
第六百三十三章 死战不退
身为大将军刘毅的长子,刘桓的这场大婚之礼宾客如云,场面极为宏大,而此时在司州大战的场面亦是气势恢宏,双方数十万大军绞在一处,已经逐渐进入了战略决战的阶段,如果此时可以从高空俯瞰,就会发现在联军长长的行军队列两侧一直有着司州骑军的活动,他们就像是在夹道欢送敌军一般,只是这欢送的目标不大一般。
最后的两万西凉铁骑被严纲的白马营在张辽的配合下击溃之后,联军在机动性上已经彻底的落入了下风,面对敌骑的骚扰只能挨打不能还手使得韩遂张卫二人都有了吐血的冲动,不过此时他们也只能将到了嘴边的鲜血咽回肚中,全力催动大军拼命的向函谷关退去,这是他们的唯一的生路,为此联军士卒已经对敌军的骚扰近乎视而不见了,除了必要的防备使得其不能冲阵之外生死就要看老天的安排”。
此处退往函谷关还需通过孟津与渊落二处,之后几乎就是一马平川,全速的话步军两日就可到达雄关之下,可此时不光是韩遂张卫等联军主将,就连普通士卒都知道这条路绝不好走,刘毅还不知安排了什么样的手段在等着他们呢?二人不是没有考虑过避开大道加以绕行,可如此一来所需时日必要增加,且此时不管张辽严纲等人如影随形,便是洛阳守军也压了上来,所打的旗号正是刘毅扬名天下的金狼旗,看来此番他是亲自出动加以最后的追击了。
眼下韩张二人甚至已经失去了回头一战的勇气,刘毅亲自坐镇的黄衫营加上司州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数万骑军,他们根本没有半点取胜的把握,后撤成了联军自上到下牢固不便的想法,可当他们费劲全力的突破了青龙燕云二营士卒的层层阻截到达孟津之时,前方当道而扎的营寨以及那面迎风飘扬的飞虎旗却让众人在此天气都如坠冰窖。
骑战威震四方的白马营来了,他们一出手就毁掉了联军最后的机动兵力,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可联军众人还是极不情愿看到虎卫营的出现,张合在刘毅麾下众将之中一向颇为自傲,可便是在张文远与严仲甫口中也不得不承认张儁乂的确有自傲的资本,除却本身的用兵之能外,虎卫营的强悍就是他最大的依仗,尤其是在这几年的作战之中,最为困难与艰巨的任务都是张合率领虎卫营加以完成的,自并州一战开始,哪一次虎卫营的伤亡不是全军之首?这当然绝非是说其战力不坚,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每战必挑重担才会造成如此的局面。
白马营统领严纲有言:“不放下生死休入我营!”而虎卫营统领张儁乂亦是掷地有声:“我虎卫营哪一个将士不是在刀山血海之中滚出来的?”他们的战力不仅令同袍尊敬,也更让敌军胆寒,甚至在远隔千里的凉州亦有此营的大名传扬,如今这一支百战劲旅就横在联军的退路之上,单看其阵营布置之坚固巧妙未战也可窥得几分。
当然此次高览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构筑出坚固的阵营除了虎卫营士卒人人拼命之外,司州百姓起到了绝大的作用,只是在安设营寨的五日内,各郡县乡就出动了民夫达十六万人次,且组织极见有利之处,高览见后亦不由感叹司州百姓对于主公的那种支持,这些民夫之中不仅仅包括青壮,便连一些老者与妇女甚至孩童都在做着力所能及的劳作,有的还是全家全族齐上阵,有如此之民司州大战主公岂能不胜,前线的消息不时传到高览耳中,使得他对坚守此处的决心更是大增,那日各府官员带领百姓撤离的时候高览特地下令全军列阵,自己亦在头前为这些百姓送行,当时的场面可谓极之动人。
眼前的局面联军已然没有了退路,就算知道虎卫营的强悍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在几员主将的鼓动之下,回到函谷的希望让联军士卒的士气勉强一震,也暂时将畏惧与失望抛在了一边,他们舍生忘死的对高览的营地发起了疯狂的攻击,混不在乎伤亡的大小,一副要以人命将此处堆下的架势,激战从开始的那一刻就没有停止过,便连夜间也是一般,联军以万人编队轮番上阵,誓要一鼓作气!
兵法有云,归师勿遏,因为士卒们对于回家的那种渴望很容易就能转化成强悍的战力,甚至远远超出平时的水准,眼前的联军士卒便是如此,一批批同袍的死伤枕籍并未消弱他们的决心与士气,反而变得更为歇斯底里,那种渴望在一时之间让他们的精神超越了**。
面对如此的一支归师,高览所率虎卫营的压力可想而知,眼下这三万士卒乃是在冀州之战后新近编入营中的,新兵占据了不少的比例,其战力比之冀州之时有所减弱是毋庸置疑的,而再坚固的营寨也决不能与城池相比!仅仅八个时辰,虎卫营虽在高览的亲自带领下未让敌军前进一步却也付出了将近七千人的伤亡,这可是高览手中将近四分之一的力量,在阵地战中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出现这般大的伤亡足见联军攻击的疯狂,而在此时,这种攻击还有着增强的势头!
“箭,给我箭,快他娘的去搬,敌军又上来了。”司州百姓合力搭建的土坡之上,一个校尉摸样的军官在怒侯着,此时他的面容已是一片漆黑,方才联军借助风势放烟侵袭守军阵营,虽用湿布遮住了口鼻可还是不免被熏成这般模样,此时敌军的冲击再度发起,他连发几箭命中了数名敌军,可伸手再探箭壶却已经空了,这不是虎卫营后勤做得不到位,而是在联军的疯狂之下军资的损耗太过巨大。
“他娘……多谢了。”校尉的又一声大骂只喊出了一半,却觉得箭壶之中一沉,又有数只羽箭递在了他的手中,此时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上一眼便连忙张弓搭箭而射,八十步外的那个敌军军侯应手而倒!
“好箭法。”给他递箭之人喝彩道,只是声音之中却很见嘶哑。
“好什么,当年老子在亲卫营中之时,太史统领的箭法才叫绝妙,那一手八箭……他娘的,这小子还真机灵。”校尉头也不回的说道,口中的言语却并未影响他发箭的速度,此人乃是这一次整编有亲卫营调往虎卫营中的军官,像他一样的还有不少,为此张合可没少在主公面前请求,有一次刘毅为了大雪之事经天商议张合就足足在门外等了一天,对儁乂这般的执着刘毅也有些无可奈何,只得允之。
幽州军中论起武艺自然以刘毅为冠,可接下来是谁士卒之中却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三将军,有的说是二将军,更多的则是提起自己的统领,子龙只是在其中占了多数。可要说起箭法,此时的北平营统领太史慈便是全军公认的第一神箭,绝对无人心中不服,而子义在出任北平营之前就是刘毅身边亲卫营的统领,亦是他们的骄傲之一。
“好!兄弟你才是好箭法,那一曲的?啊?将军?”校尉的一箭被敌军的军官灵巧闪过,还没等他继续射之耳边已闻弓弦声响,两道白光便奔敌将而去,竟将之躲闪的线路算得极为精准,后至的一箭更是穿心而过,校尉忘形的大声喝彩,可旋即反应过来似乎从未听说过营中有此善射之人,此时方才转过身来,却见那人正是高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