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跟传说中的驴宝不太一样,但确实是从驴的胃里挖出来的,这事传了许久,闹的也不小,省台记者都来采访了,还有中医教授亲自下乡来鉴定,研究小半年,也没鉴定出个所以然来,要带回省研究所,村民不让,最后省中医研究院要拿钱买,开价八千。
驴是集体财产,再是宝贝也不比钱到手来的实惠,半数以上都同意卖掉分钱,但嫌八千块钱有点少,这驴可是活了将近五十年的,谁知道是不是这驴宝的原因,光凭这点,这东西也是个宝贝,一番讨价还价后,研究院加至两万,88年,两万块钱可不是笔小数目,只有二十几户的小郑家村,一家能分上好几百块呢?
后来研究院将干硬掉的肉球切开,发现肉球沙沙的,搓开之后呈血沙状,根据民间驴宝记载,这应该是驴宝无疑了,但经过各种鉴定分析,这血沙里各种矿物质含量同马宝相比要差远了,药用价值也不大,在这驴宝内还发现一个拳头大的黑石头,至于那石头是什么玩意,什么成分,有什么疗效,后面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后来别的地方也有村民发现驴中有宝,也说驴宝,鉴定之后,药用价值却同马宝差不多,价格也贵的,平均六万块钱一公斤,就这还是有价无市。
夏沅对这种驴中结石兴趣不大,但她对这驴的逆天寿命很有兴趣,同顾元琛眨了眨眼,重生的日子可真是精彩不断,惊喜多多啊!
顾元琛无奈,这丫头好奇心怎么就这么大呢?不过,他也很感兴趣就是。?
☆、童言无忌
? 秀水镇到c市坐车要四个小时,直达的班车只有两班,上午八点一班,下午两点一班,不然要到青山县转车,要多坐一个小时的车程,做戏要做全套,饭后稍作休息,夏鹤宁站起身来,跟一院的大叔大妈招呼一遍后,就准备走人。
村里一大妈问,“宁子这是要去哪?”
陈秀笑答,“去市里参加个进修课程,”
“要去多久,”
“具体还没说,说是临时决定的,看学习情况吧,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两个月,今年课程短点,明年还要上课,可能要长一些,”
“进修啊,这是好事,现在国家单位都兴培训、进修,我们厂里前段时间还有个车间主任也去进修来着,回来后没多久就当副厂长了,宁子回来指定也能升官,”一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凑过来说道,一脸羡慕。
陈秀笑而不答,脸上的得意却是掩不住,妹夫终于想通了,就像这女人说的,现在提干要学历,有背景有门路的都会去各种进修各种培训,回来后就能升官提干。
以夏家的背景,妹夫若是肯上进,就是进市局那也是有门的,到时候他们这些做哥嫂的也能跟着沾光,甚至不需要夏家特别关照,只需要将两家的联姻关系放出去,有的是人来捧她们,就像她只有初中学历的水平,却能从一个农场工人当上技术组的组长,这都是看在夏家人的面上。
如果夏鹤宁进了市局或者区局,她升科级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她那个傻妹妹性子跟老娘一样左性,非跟个小丫头过不去,要是能跟夏家老二的媳妇似的哄的老两口欢喜,想去哪上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她眼睛滴溜溜转着,瞄见夏沅被夏爷爷搂在怀里,懒么懒样的让他给揉肚子,一副犯困的摸样,在心里叹道,也难怪小妹心气不顺,阮阮都一个多月了,老爷子别说抱了,就是看都没去看过几回,你说他重男轻女,不爱孙女爱孙子吧,可他对夏沅却疼的紧,先前阮阮不在跟前还能找借口说,他嫌远不想跑路,现在人都接回来了,他也没说抱抱自己的小孙女。
这心偏的……真是让人咬牙切齿。
可恨归恨,恼归恼,夏沅却是缓解两家关系的关键,扭着腰进了陈淑香的屋,见她躺在床上生闷气,遂劝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的?你男人要有出息了,你该高兴点,别让他临走都带着气,”
“老太太就差直接在我脸上扇巴掌了,我还能做给谁看啊,”陈淑香的眼泪顺着眼睑就流了下来,“这还没出息呢,就任着他娘和他大姐这么糟践我,真出息了,我还不落得跟咱娘当年一样,”
“一个六岁大的小丫头片子,也能将你难为成这个样子,你真是够出息的,快别哭了,别把眼睛哭坏了,”
“你们也看到了,一家人当个宝似的宠着护着,我能怎么办?”
“怎么办?慢慢办!当年云子还不是老黄家的心肝宝贝,我进门时,老婆子把她护的跟眼珠子似的,生怕我虐待了她的宝贝孙女,现在,你再看看?我可没对她动过一根手指头,她那满身伤都是她亲爹亲奶打的,对付这种心肝宝贝,你不能急,要慢慢来,你比她多吃这么多年的饭,还斗不过一黄毛丫头,”
“咱们两家的情况又不一样,我生的是女儿,你生的是儿子,底气当然比我足,”
“云子还是老黄家亲生的呢?外公外婆可都在的,结果呢?还不是干看着外孙女任打任骂,在黄家连狗都比她吃的好,夏沅一养女,除了夏家,她半个亲人都没,你怕个毛啊,”陈秀冷哼。
陈淑香眼睛一亮,遂有些沮丧,“我公婆又不是一般小老百姓,他们怎么可能像黄家一样,你随便扇扇风点点火他们就敢将云子朝死里打,”
这倒是,像黄家那种缺心眼,这天下有几家?要不是老黄缺心眼,她也不会嫁给他,陈秀心里啐道,“行了,什么事都得慢慢来,当初我嫁到黄家,被云子迎面倒粥的时候,谁想到有一天她会跪在我面前被她亲爹掐着后脖子将我脚面上的粥舔干净,事在人为,当务之急,是想法……”凑到她跟前说了几句。
陈淑香想想,点头,“我试试,”
“那我让大嫂把他们给你叫进来,”
院子里,夏鹤宁被一干大娘大嫂围着还没走脱,乡里人热情,都围过来说吉祥话,你一句我一句的,他也不能只听不回,寒暄的时候,他娘从屋里抱出一个纸袋子和一个军用水壶来,“我让你二嫂给你煮了几个茶叶蛋,你带路上吃,”
“没多少路,带这个干啥,你们留着自个吃吧,”夏鹤宁将袋子推回去,就这袋子的分量,怎么看也不像只装几个鸡蛋的,几十个倒是真的,心说,老太太可真逗,又不是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带这么鸡蛋过去,等着捂臭鸡蛋呢?
带几捆柴过去烧饭才是真的!
夏奶奶冲他使了个眼色,又给推了过来,“带着吧,今天不吃,明天吃也坏不了,自己吃不完,就拿一些出来分给一起进修的同学,出门在外的,相互照应着,多个朋友以后也能多条路子,”
夏鹤宁将纸袋子抱入怀中,习惯性朝里面看了看,除了几个茶叶蛋,还有几大包用土褐色点心纸包成的点心包,深吸一口气,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娘,你知道我不爱吃点心的,这些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知道你不爱吃甜食,里面没放几勺糖,都是用你带回来的蜂蜜佐的味,带过去给你那进修班的同学尝尝,没准他们爱吃呢?”重音落在蜂蜜和同学上。
夏沅的外公是世外高人,凡俗的东西他也看不上,可让老儿子空手去拜师也不好看,思来想去,她早上早早起来,蒸了几笼加了蜂蜜的米糕,让儿子带过去给‘沅儿外公’尝尝,这些材料都是他给的,想来他也能吃的,为此,还用上了点心磨具,将米糕做的极为精致又讨巧,光看着就有食欲,早上留了两笼给孩子们当早餐,一上桌就给抢光了,连两老头子也馋的差点不顾形象跟孩子们抢起食来,最后她将昨晚剩下的米糕热了热让两人分吃了。
谨记儿子的叮嘱,给孩子们吃的米糕里只加了少许蜂蜜,出笼时她尝了一块,比只加白糖的味道好吃多了,她也尝了下给外公做的米糕,米粒大小的一块,味道差不多,但入到胃里,就觉得这一小块比那一大块的暖气还足,灵气从胃里窜到四骸,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没有一处不舒坦,没有一处不偎贴,因昨晚没睡好,头脑涨痛腰眼发酸发软的疲乏感也没了,瞬间神清气爽,谁见了都说她今个气色真不错,问她是不是因为孙女出院,所以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是原先还想着拿一些出来给女儿和二媳妇吃的念头也搁下了,两人婆家、娘家牵扯太大,女儿是她的没错,但她吃着好了,要不要给女婿弄点,女婿吃着好了,要不要孝敬爹妈,亲家吃出味来,要不要给其他儿女子孙弄点,媳妇这儿也是一样的,所以,她现在也只能先顾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外加一个大外孙,至于顾家爷孙两,他们是客人,过几天就回京都了,话说,顾家小子也挺神乎的,一个七岁大的小娃子,居然能从拐子手里逃脱,还在河袱山住了一夜,要知道河袱山是出了名的蛇多!
“行,那我就拿着了,”看是米糕,夏鹤宁也就没给推回去,沅儿爱吃甜食,她娘应该也爱吃。
“小舅,我送你,”
“我也要去送小叔,”
胖俊俊和瘦墩子争先恐后地喊道,小孩么,都爱凑个趣,“妹妹,你快来,咱们一起去送小舅?”胖俊俊喊道。
被瘦墩子拉到一边,“你傻啊,她还没犯过醒来呢,你招她干啥,呆会看着小叔走,她还不哭死,”
“是哦,”胖俊俊一脸懊恼,转头来哄夏沅,“妹妹,小舅不走,他就回家拿几件衣服,一会就回来了,你午睡醒来,小舅就回来了,你睡吧,”
经胖表哥这么一提醒,夏沅揉揉犯困的眼睛,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嚎几声,小时候的她可是很粘老爸的,走哪跟哪,这会要是没点表示的话,别人会不会起疑?
正酝酿感情想滴几滴猫尿来着,就见张芳满脸笑地挤了过来,“大家让一让啊,也给人小两口留点时间说几句贴己话,他宝贝闺女还等着跟爸爸说再见呢?小丫头也是精怪,从回来就一直酣睡到现在,喝奶都是闭着眼,这琛子一说走,没人叫她就醒了,睁着两只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满屋子那叫一个找啊,她妈抱她都不带理的,我寻思着,是不是在找她爹啊,要不怎么说父女连心呢?一上午都好好的,她爸一说走,她就醒了,琛子,还不快去看看你那宝贝闺女,临走也给她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