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残了,都与我贺大郎无关。”
听到这里,村民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里长吞了吞口水,有心说点什么,但现在他更想打发贺大郎走,便把要阻拦的话咽了回去。
倒是五叔祖说话了。
他年轻时也打过猎,经历过不少血腥,知道内里的情形。
只听他说道:“若是如此,你在你家旁边三舍之内设下陷阱便可。”
“布了整个山,难不成你还想整个山头都算你贺大郎的,别人家打柴挖野菜还不能往那山上去不成?”
贺林轩道:“五叔祖,我这些天在山上仔细看过了。今年深山里的畜生都往外来了,普通的办法根本对付不了。”
“况且,按照您说的,我得把家周围全挖成陷阱。不然,那些畜生没有掉进陷阱里反而闯入我家中,如何是好?”
“何况,我家里小儿不能言语,遇到危险求救都不能。这几日半夜狼叫,已经让他哭得眼睛都坏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家还有生路吗?”
“这……”
五叔祖想了想,也知道这不是保命的法子。
他和二叔祖对视一眼,后者道:“大郎,你今日所说我们都听明白了。你也别费那功夫,今天就由我做主,将村尾贺四平家留下的那个石屋分给你,你尽管待夫郎儿子下山来。”
说着,他看了里长一眼。
里长不满他越俎代庖,但也不敢说话,只能默认他的决定。
贺林轩却是惨笑一声。
“多谢叔祖美意,但我也知道自己在村子里是什么名声,比蝇蚊还不如。”
“我原本也想着,再不济,在山下过活也好过面对野兽。可如今看来,与其来下山给各位乡亲添麻烦,不如在山上呆着,也是给乡亲们积福了。”
“况且我这个猎户吃的是山神爷赏的饭,从前在牢里日日见血,出来离了血腥,却是睡不安稳。若是哪天发了狂性……我是万死难辞其咎。”
在场的人俱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