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沛函看着姑母对自己这样好,不禁又想起了这几日的委屈,“姑母......是沛函没用,姑母将那样好的时机留给了沛函,可还是让别人钻了空子。”
柳氏一听这句“让别人钻了空子”,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告诉姑母,当日你是如何落水的?”
柳沛函忍悲含屈,“那日,陛下心情大好,邀侄女去沁心湖去散步,沛函见陛下兴致正起,就寻思给陛下舞一段,哪知......突然有个贱婢冲了出来,直接将沛函推到了湖里......当晚受了惊,也就没多想,这两天才逐渐寻思出不对来,姑母,那时是亥时,怎还会有什么婢女?”
柳氏知道这宫里明争暗斗,什么样事儿都会发生,所以并未吃惊柳沛函的这番话。
柳氏继续问:“那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柳沛函低头道:“陛下不由分说杖毙了那个婢女,还给沛函晋了淑仪的位份,但是......”
“但是什么?”
“这几日沛函生病,陛下不但一次都没来过,还日日宿在惜贵嫔那儿。姑母......沛函恳求姑母做主。”语毕,柳沛函整个人都依靠在了柳氏的肩膀上。
“沛函呐,你就算让姑母帮你,你也得有证据啊?”
柳沛函这几天病还没好,脸色本就有些苍白,哪知一提这惜贵嫔,脸生生给气红了。
“姑母,您说这宫里谁最怕我得宠,肯定就是现在最得宠的惜贵嫔啊。而且,陛下这几天都不来看我,日日去她那儿,难道就不是给我,或者给您的下马威吗?这难道不算是证据吗?”
柳氏刚刚还觉得她这侄女有点脑子,现在就被她气了个仰倒。
“那好,就算是这位惜贵嫔干的,那你想过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没?这样的小把戏,陛下会看不透?”
听姑母这样一说,柳沛函的心一下就凉了。
是啊,她如果都能想到,那陛下肯定更是清楚。
那么......死去的那个婢女和她这位份,岂不是就是景熙帝的态度?
柳沛函越想,就越确定,这一定就是那惜贵嫔干的。
她不能坐以待毙了。
“姑母,那惜贵嫔长得国色天香,若是陛下长期受她蛊惑,怕是侄女根本再无出头之日啊,姑母您想想办法吧,沛函只要得了陛下的心,第一件事就是救嫣姐姐,姑母......”
这话一出,柳氏直接愣在了当场。
看来,没一个是傻的啊,这种半恳求半威胁的口吻,她这辈子不是第一次听了。
她这回若是不伸手,只怕等她开口要她救嫣儿的时候,她也会袖手旁观了?
柳氏双拳紧握,悠然地开口道:“沛函长大了,连姑母都敢威胁了......”
柳沛函边哭边道:“不是的!姑母!没有姑母就没有沛函今日,沛函没齿难忘!只求姑母能够再帮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