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李展暗自一琢磨,回过了味,即便是他们在暗中行事的时候,也不会留下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线索,这绣字虽然隐秘,但仔细查看还是能看出。

好一招祸水东引!

“先带回去。”

顾怀瑜看着暗卫将人扛走,心里能隐约猜到几分,幕后之人除了六公主,不做他想。只是这个炎字的发现,就有些玄妙了,不知其他人在此事中,扮演的到底是何角色。

卫峥想要招揽宋时瑾之心昭然若揭,这时候得罪宋时瑾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但不排除,他想一箭双雕,为妹妹肃清对手的同时,让宋时瑾怀疑上卫炎,绝了二人联手之路。

又或许,他是在试探,自己在宋时瑾心中,有多少分量。

“是六公主。”

宋时瑾点了点头,“我会派人在暗中留意,你且放心,不过这段时间,你自己还是要当心一点。”这其中,或许还有德妃的手笔,毕竟符家人护短,手伸的过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我先带你回府。”他又道。

顾怀瑜看了一眼自己脏兮兮的骑装,泥灰枯叶沾了满身,这个样子回府,只怕有些不妥。

宋时瑾面色如常,似随口道:“我已经派人请了辜羽仙在宋府候着,待收拾妥当之后再送你回王府。”

马场那边已经收拾好了,连那匹落进深渊的马,暗卫们都处理的一干二净,甚至还从外头调回一匹毛色相似的混进了马厩。

顾怀瑜有些迟疑,但见红玉还是担忧地看着她情绪有些崩溃的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卫清妍在昭华殿中坐立难安,她暗中派出的人还未回来复明,就被德妃派人请了过来,桌上的茶已经换了两次,德妃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卫清妍忐忑地看了一眼正修剪着花枝的德妃一眼,喊道:“母妃。”

德妃纤细的手拿着剪刀,咔嚓一声剪掉碍眼的花枝,许久才缓缓道:“你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

卫清妍抿了抿唇,笑道:“母妃,你都知道了?”

德妃缓缓起身,眸中难得带点厉色:“我若是不知道,由着你这般胡闹下去,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乱子。”

卫清妍咬牙道:“凭她一个粗鄙之人也敢肖想宋时瑾,我想弄死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德妃叹了口气,卫清妍执念过深,劝是劝不回来了:“与你说了多少次,喜怒不形于色,你这般下去,以后还怎么……”

卫清妍满不在乎,随口道:“有您和哥哥护着,我那么憋屈做什么。”

德妃摇了摇头:“你啊,差点就惹了大乱子。”

卫清妍不解,问道:“什么乱子?”

“你可知,那顾怀瑜身边有宋时瑾派去的人在暗中保护着?”德妃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当日卫清妍哭着跑到昭华殿,对着德妃说了顾怀瑜和宋时瑾的事之后,德妃就派人去偷偷探查过顾怀瑜,可手下的人去了之后,却不敢靠近,顾怀瑜住的那个院子居然有人守着,不是王府的人,那么就只可能是宋时瑾的人了。

卫清妍瞪大了眼睛看着德妃,面目有些扭曲,“我一定要杀了她!”

德妃皱眉道:“你派出去的人,我已经命人抓了起来。”

卫清妍不可置信看着德妃:“母妃,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

德妃静静看着卫清妍,“你想要她的命并不难,可以有许多种方法,偏选了最鲁莽的一种。”

卫清妍面色一滞,她是知晓自己母妃的手段的,与她抢东西的人都会在悄无声息中没了,且在人前,她依旧是那番与世无争的模样。

哥哥是她亲自教导出来的,所以性子也与她相似,对于她这个女儿,德妃倒是放纵的多。

略一思忖,她道:“那母妃有什么好办法?”

德妃笑了笑,没有回答。

“一个月后便是夏苗,你该好好准备着了。”

第80章

顾怀瑜在宋府没待多久,重新梳洗打扮过后,换上了辜羽仙新送来的骑装,款式颜色与她那套无二,只衣领袖口处有些微差别,不仔细瞧也看不出不同。待红玉用冰敷过眼睛,情绪稳定之后,又嘱咐了不许将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方才回了王府。

老夫人没瞧出异常,见她神色疲累便让她先回棠梨院歇息,倒是孙神医瞥见她脖间那根编地细细的红绳时,目光有些莫名,半晌才负手离去。

经此一事过后,顾怀瑜便歇了学习骑马的心思,在马疯跑起来的那刻,她几乎快要被吓死了,可不想下次又再出现什么意外。

府中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筹备夏苗一事皇上交给了宋时瑾全权负责,凶手那边有了一点眉目,他谴人来知会了顾怀瑜一声后,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让顾怀瑜有些诧异的是,林修睿在沉寂多日后,被二皇子派人叫了去,许是重新委以重任,这几日复又荣光换发起来,听说在服了所谓的解药之后连赤隐散都用的少了些。

其间吏部侍郎府上托了媒人,带着厚礼到了二房提亲的事倒是在盛京激起了一点水花,不过人人都在筹备着夏苗,这事议论过两天便也就过去了。

林织窈被江氏拘着在府中学着规矩,闹得烦了,便偷偷摸摸翻墙到了棠梨院中,差点被护卫当成歹人给打下来。

“你这院中的护卫武功挺高啊,差点没把我给打死。”林织窈捧了个桃子,一边啃着一边说。

顾怀瑜笑了笑,没应,反而道:“中秋过后便是婚期了,不忙吗,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林织窈长长叹了口气,面色无奈:“别说了,我就是想到你这边来松快松快,我娘也太恐怖了,巴不得我明天就出嫁似的。”顿了顿,她向顾怀瑜招手,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不过,还有人比我更惨,我听说陈渊被锁了起来半步都不许出来,哈哈哈……”

顾怀瑜见她笑得毫不遮拦,到现在是真的有些佩服林织窈的心态了,也低声笑道:“他这般不愿,你还这么高兴?”

“哈……哈……”林织窈笑声戛然而止,面上一僵:“是哦,好像我多情愿似的!”

她其实也想强硬点拒绝,甚至想过要逃婚,有多远跑多远。不过看着江氏眼尾处愁出的些许皱纹,林织窈又有些不忍,这些年来,江氏带着三个孩子有多苦,她是知道的。

这种苦倒不是生活上过不去,而是心理上的孤独,独自抹泪是常有的事,她也实在是不愿,自己的事再给江氏添一笔新伤,反正嫁谁不是嫁,早晚都得嫁还不如遂了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