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曼青左手捏着右手,直到把虎口掐出一个白印子,才颤声问他:“这件事,当时有没有和爸爸妈妈讲过?”
汤曼青声音温柔得像幼儿园的大姐姐,厉骞没被打草惊蛇,也回答得很迅速,“有,和人讲过,可不信我。我有时候也怀疑是不是做梦。”
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时长在过分矛盾的现实生活中分不清真假。
厉骞没说的是,因为谢芸芸在他过小的时候重病卧床,他自小缺少了必要的家庭教育,厉骞刚到德国时,不仅身体发育迟缓,而且思想上也远没有同龄少年成熟。
正常少年都开始遗精看片寻求刺激的年纪,他却连春梦都没有做过,在国内他还能碰到同学,可出国后,他的活动范围就只有那间别墅。
像只被观赏的实验鼠。
而且从小帮着重病的母亲擦洗过太多遍的身体,他对这方面的男女界限一直是朦胧模糊的。新继母的身体,在他眼里,除了不那么骨瘦嶙峋,看起来和他重病母亲的身体根本一样,只不过是“家长”的身体,不怪他没有反应。
可再怎么迟钝,时间久了,厉骞接触到网络论坛,也开始明白这种行为是扭曲的,不正确的。
爱是要和恋人做的,他和继母明明以母子相称。
他开始极其激烈地拒绝对方的任何亲近行为。
这让计划着怀上厉家骨肉进而逼宫的新继母非常恼火,长达许久的性骚扰中,她试过几天都不允许厉骞睡觉,冠冕堂皇地逼他一直背书。
可等到少年近乎累到昏倒,降低警戒时再做手脚,可仍然没用,无论她脱到多么干净,摆出什么诱惑的姿势,他只要睁开眼睛看到是她,就是一脸恐惧,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个耗子,根本没办法硬起来。
她只有用药。
那一次,她在土豆泥里搅碎了整整两颗特效药,厉骞是硬了,但也为了躲避她,耳鬓淌着热汗,从自己房间的窗户上跳下去了。
他身上本来就布满被谢芸芸家暴过的旧伤,又添了不少新伤,外加单腿骨折,奄奄一息躺在医院吊水的时候,厉长平终于肯现身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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