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的时间一点点溜走,他不仅没有提醒她快速返回座位,反倒是垂着眉眼轻轻开口问她:“曼青,记得你为了我作的那支协奏曲吗?”
协奏曲叁个字有在汤曼青的脑海里投下一颗小小的石子,涟漪波动上来,她终于抬眼说记得。
邵怀玉直视着她的眉眼,再度笑着回忆,试图把她拉进那个曾经干净的世界:“是我生日,你说要送我一份大礼,还说如果我要是有心,就回你一份更重的礼物。”
当年在一同求学的路上,汤曼青虽然起点更高,但总是更刻苦用功的那一个。
练琴,创作,乐理,她在每方面都对自己要求严格,她欣赏邵怀玉的才华,邵怀玉何尝又不欣赏她的自律。
他还记得她总是像个小老师一样孜孜不倦,说一个好的演奏者还远远不够,那只是熟练工,她想要成为能把心中情绪带给观众的创作者。
那才算是艺术的高阶。
但邵怀玉生性是柔和浪漫的,并不像她有十足的动力和野心,签约了经纪公司,定下了巡回演出,他好像就很知足了。
那些年除了在专业之外,他更愿意在恋爱中去考虑怎么才能多赚些钱,弥补自己家庭上的不足,去尽可能用自己的能力,来给汤曼青一份未来衣食无忧的保障。
他在等她从身心方面都准备好,与他从容的走完余生的漫漫路。
他也在等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从汤曼青父亲的手里,将她的手轻轻接过。
汤曼青认识的人中,确实没有人比邵怀玉更有耐心,可他刚才这番话,好像已经耗尽了他生平所有的忍耐,中场结束,耳边响起他的曲子时,他终于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哑声说:“今天我交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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