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布心里哀嚎不止,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目前她庆幸白云的一碗药让自己变了声音,云家的伙食不错让她长高了不少。
至少曾见过她的宋飞逸和眼前的慕容兴都被她糊弄了过去。
她只期盼这段时间内她不会与楚修然有太多的正面相处机会,只期盼楚修然不会将她认出来。
子时,阳内城的皇家军营里篝火通明,整个军营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丝毫不见大捷后的松快。
慕容兴带着靳布往皇帐走去,边走边细细交待:“陛下性子冷淡,不喜聒噪,务必少言寡语。”
此时的靳布心肝肺颤抖不已,双腿酸软,耳朵也因为紧张出现耳鸣的状况。
压根没有听清楚慕容兴说了些啥,只感觉耳边有个苍蝇在不停地嗡嗡响。
“少将军你说啥?”靳布牙齿都在打颤。
慕容兴瞅了一眼身后抖成筛子的女子,拧了一下眉,这是冻得发抖?
他久在军营,周围全是男子,金陵下雪的冬日都不曾穿过夹袄,这里不下雪的冬日对他们来讲压根不算冬天。
听说女子大都怕冷,估计这正月的夜晚对她来讲还是有些寒凉的罢。
他伸手解开盔甲外的披风搭在靳布肩上,冷哼:“笨死你,冻成这样也不知道说。”
妹的,老娘这不是冷!是害怕!害怕!!
“我~不~冷~”靳布牙齿嘴唇皆抖动着,她真的不冷,就是手脚因为紧张害怕不受控制的冰凉颤抖而已。
慕容兴撇了一眼嘴硬的女子伸出手:“那把披风还给我。”
“不要。”靳布裹紧披风还将风帽给扣在脑袋上。
现在她想利用一切能用的物件将自己隐藏起来,哪怕现在有一根杆子她都想掩耳盗铃躲到杆子后边。
明黄色的皇帐就在眼前,靳布将风帽扯了扯,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全部隐藏在略大的披风里。
“本将军先去参拜,听到本将军叫你后再进去,一定要记着,进去第一件事施礼。”慕容兴看着身边将自己裹成一团黑的女子再度交待。
云家为大夏数一数二的商贾大家,府中女子基本都礼仪应该都会从小教导的。
只要让她别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规矩一点儿应该就没问题。
“好。”你就是不交待我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的,甚至我都不敢进去!
孰料,靳布话音刚落,皇帐帐帘被人从内掀开。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在一堆人的拥簇下走了出来。
靳布本能抬头,逆着光楚修然的脸庞昏暗不明。
一刹那,靳布只觉得全身血脉倒流,沸腾的血脉尽数从脚底倒灌直脑子。
让她整张脸,整个脑子,整片头皮都发烫发麻。
耳鸣之声更盛,两耳全是嗡嗡闷响,眼前也是全白。
“参见陛下。”慕容兴跪拜下来,靳布亦赶忙低头跪拜。
“起。”久违的声音击穿靳布的耳朵抵达心脏,让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一双明黄色的靴子从眼前快速迈过。
“慕容少将军来的正好,陛下正召集将士们去会战室拟定作战计划。”元泽招手示意慕容兴上前。
进入会战室后,楚修然径直站在一方江山模型面前盯着面前的几个红点,微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