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帐后,靳布谨慎的低着头,眼睛只落在自己脚尖前半步,她慢慢往大帐中心挪,在案几出现在自己视线后,再度跪拜施礼:“参见陛下。”
“起。”屏风后的床榻边传来声音。
靳布抬头,面前的案几前空无一人。
呃,幸亏还有屏风隔着,不然她跪拜案几这行为着实笑死个人。
她提起药箱挪到屏风后,楚修然正端正地坐在床榻边,双目微闭,似在养神。
靳布从药箱拿出腕枕:“请陛下将手放在腕枕上。”
而后靳布又拿出一方丝帕放于楚修然腕上,三指并拢轻轻搭在他的脉搏。
还好,除了四肢的几处外伤外并无其他大碍。
靳布收了丝帕和腕枕细细检查了方才包扎的伤口,确定并无大碍后才施礼退下。
走出皇帐后靳布才真正将悬了一整天的心放下,看楚修然的反应应当是没有认出自己罢。
不然早就喊人来捉拿自己了。
不知为何靳布心底涌起一丝怅然,或许他是真的将自己忘了罢,毕竟他的身边有慕容琼柔,还有满朝文武不断为他推荐世家女子。
乱花渐欲迷人眼,乱花已迷某人眼!
如此靳布便在军营住了下来,为了避免楚修然通过药物和治疗手段认出她,什么注射器点滴,全部被靳布藏了起来。
除了直接涂抹在伤口上的药还是芥子空间里杀菌消炎有助于伤口愈合的西药外,其他全部换成了正儿八经的传统中药,问诊使用的也是从白云那里学来的传统中医。
几天下来靳布觉得自己都像是刚从药罐子里捞出来的药渣,浑身上下全是药味儿。
与西越的战争似乎进入了胶着阶段,双方你进我退,你攻我守,津山关硬是一直没能顺利取回。
但也不是没有战绩,那晚所说的易守难攻的三山谷便被打了下来。
并且西越军营里似乎有主和派,一直在暗地里给大夏送财送礼,希望大夏能够尽快退兵。
更让靳布感到吃惊的是,约莫是因为元宵佳节将至,慕容兴这厮不知从哪里寻来一队貌美舞娘和几位绝色歌姬为将士助兴。
最关键的是,楚修然对此举充耳不闻不说,甚至还依了慕容兴,让这些舞娘歌姬在元宵晚宴上助兴。
靳布瞅着眼前一个个走过的环肥燕瘦,豆蔻娉婷,牙根恨得只痒痒。
“少将军,你明目张胆的将这些女子喊进军营是不是太腐败了些!”
慕容兴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歌姬,满面红光:“云姑娘,你有所不知,军妓呀是每个军营都必须的。”
“这军营里碍于陛下在,所以我只是选了几位美人跳舞帮助大家助兴而已,断不会做军妓那些醪糟事的。”
“将士们苦战多日,好不容易有这两天的休闲时光肯定是要慰问一番的,云姑娘少见多怪了。”
一番话将靳布噎得不上不下,她现在只是位军医又能说些什么!
可是这些舞娘歌姬似乎知道所献舞之人乃天之骄子,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争相往主位旁边挤。
即使还在初春,她们便已经将自己纤细的胳膊和白嫩的脚踝露了出来,甚至有的还在舞衣腰间开了洞。
“穿这么少也不怕冻成老寒腿!”靳布坐在帐篷末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