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块、四块、五块……
楚修然一手握着靳布的手,一手忙着不停地递棉布。
白云每丢出一块血棉布他的心就凉了一分,手心里的小手似乎也更寒了一度。
终于,在换掉六块棉布后伤口终于止住了血。
白云快速拿起缝合伤口的针线,缝合上药包扎,速度快得惊人。
还没等楚修然松口气,白云摸着靳布的脉搏长长叹气,一直冷静的声音也稍稍有些颤抖。
“失血过多外加心肺受损严重,需要静养且中途不能出现高烧症状才算渡过第一关。”白云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以朵朵现在的情况第一关能熬下来已要靠运气。
“朕这便撤兵回金陵!”楚修然对着手心里的小手哈了几口气,仿佛这样便能将她冰冷的身体回暖。
“还有第二关,她心肺受损需要一味药作药引,做成凝脉丹服下才能有苏醒可能,否则只能这样睡着靠汤药吊着性命。”
“金陵皇宫有世间万种药物,什么样的药都有,要多少有多少。”
“百织花。”白云苦笑:“这药我也只是在乡野医书中见过,听说世间仅存一株,在西越皇宫。”
“不管在哪里,哪怕上刀山火海朕都会给她取来。”只要能救她,只要她能活下来,他做什么都愿意。
白云深深望了楚修然一眼:“从今晚开始朵朵身边不能离人,天气寒冷必须要保证她身子有温度才行,并且她所需要服用的汤药一天五种,每一两个时辰便要喂她一次。”
“朕会日夜不停的照顾她,只要她能醒来。”
“不用了。”白云将靳布的手从楚修然手中抽出来,“陛下未免太忙碌了些,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皇帝,是一国之主,退兵,回皇宫,取药,哪一件事都不是易事……”
“陛下,属下自请去西越皇宫取药。”在正厅等候多时的慕容兴忍不住掀帘闯入。
他已经在帐外煎熬了一个多时辰,心里一会儿狂喜一会儿哀痛。
喜的是,这位一直在他面前晃悠的云朵姑娘竟是靳府那丫头,那丫头竟然又一次将他骗了过去。
哀的是,等他发现是她时,她却危在旦夕。
他知道她是为了救陛下而受伤,也明白她一直拒绝自己的心意,但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他现在唯一所愿,便是她能活下来。
“报!紧急军情!”帐外斥候军打破帐内的凝重。
楚修然从屏风走出,看也不看跪在面前的慕容兴,接过军报。
军报打开,里面是一封信笺。
“即刻起西越撤兵,退出大夏边境,且西越境内与津山关接壤的兴远城归大夏统辖。此乃祁九所付诊金。”
斥候军又从怀中递来一只木盒,打开呈现在楚修然面前。
木盒内为兴远城县衙的一应印章及通关文书。
以及一只更小的木盒。
“陛下,西越使者离开时带走了兴远城的所有官员和士兵,此时兴远城除了普通百姓外再无他人。”斥候军再报。
“这是何物?”楚修然指着那只更小的木盒询问。
低头禀告:“属下不知,据西越使者说这盒内之物是‘目前你们陛下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