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喝了半碗粥靳布又疲懒的回到床榻上,所谓冬眠,春困,夏打盹,这瞌睡是越睡越多。
她半靠在软枕上,随手抄起一本游记边看边打盹。
不多会儿身着朝服的楚修然匆忙而至,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你怎么过来了。”靳布坐直身子扯出一个笑。
楚修然伸手往她额头探了探,语气颇为担忧:“刚下朝就听说你昨晚心口疼了一夜,现在脸色又这样难看,怎么回事,找太医看过没。”
靳布拿下他放在额头上的大手,哂笑:“我自己会诊脉还要什么太医,就是这天气太热,出了汗后又吹了冷风,有点风热感冒罢了,你也知道的,如今我心肺功能不全,一些小病小痛都会引起胸闷,不是什么大事儿的。”
“既然知晓是什么病症那便要赶紧服药,你的那些神药也不必藏着掖着,该吃的时候还是要吃的。”
靳布轻咳一声:“我的皇帝陛下,什么病症好起来都需要有个过程,哪怕是神药也需要时间来产生效果罢,哪有刚吃了药就能立刻好起来的道理。”
楚修然“嗯”了一声,随即捧着她的脸慢慢将头低了下去。
“嘿。”靳布将手挡在二人双唇之间,“感冒是会传染的,别我还没好,又将你给传染了。”
“我身强体健的不怕传染。”楚修然意图拉下她捂住嘴巴的手,“好些天没吻你了。”
靳布将嘴巴捂得更严实了些,嘿嘿笑着:“你现在是皇帝,身子比我还金贵,若因为我染上了病症,那些个大臣会把我骂死的,我可不想承担这骂名。”
见她神态憔悴的坚持着,楚修然也没有勉强,只在她额上留下深情一吻:“快些好起来。”
“你今日能将奏折搬过来批阅么,我觉得我不止是中了暑气风邪,还因为对你思念成疾才会这般的。”靳布眨巴着眼睛轻声哼着,“多看看你,我就好的快一些。”
靳布少有这样直白撒娇的时刻,此时这般亲昵的情话让楚修然心花怒放,当即让人搬来奏折,让靳布在软塌上歇息,他自己在旁边低头忙碌。
几天过去靳布的病势愈发缠绵,通常上午起床时精神尚佳,午后在院中透透气晒晒太阳,下午又感觉神思倦怠。
反复几次之后楚修然彻底将未央宫当成了御书房,严格看管着靳布,不许她再出殿,生怕她在吹着风受了凉。
“诶呀,这身子快把我折腾死了,原本能当一个山中小大王,生生被憋成了娇柔的林黛玉。”靳布看着殿外的好天气急得团团转。
楚修然放下奏折幽怨地望了她一眼:“朕也很委屈,朕也憋得很,所以我得好好监督你,让你快些好起来。”
正说着,德文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呈上一封奏折:“流霄郡百里加急。”
楚修然眼中寒芒闪过,接过奏折看了两眼后似乎松了一口,又神情凝重的看了靳布两眼,而后迅速将奏折合上:“回御书房,召集户部和太医院。”
“流霄郡有什么事吗。”靳布狐疑地看了一眼楚修然。
后者避了避她的目光,轻描淡写:“无事,不过是夏季暑热,流霄郡地处江南,中暑的人多了些。”
靳布不理会这些托词,径直走到楚修然身边,将他手里的奏折抽出:“哼,不告诉我我自己看。”
刚看两眼,靳布神情大变:“这上面的数据可准确?这疫症发了多久了?感染者过半,我娘他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