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有侍卫着急前来。
赵良走出翠丽轩正殿,而后又走了进来在西越皇帝耳边低语几句。
西越皇帝面沉似水,侧目盯着祁弘昱,四周的空气都冷了下去。
“太子,你将府兵调出阻拦禁卫军拿人是何意?那白云是毒害言妃的凶手,难不成你西越太子要包庇一位他国皇后,犯下不忠不孝大逆不道之举?”
祁弘昱视线在香炉和西越皇帝之间转了转,冷哼出声:“父皇,母妃为何中毒想来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事到如今父皇这是想找个替罪羊来圆了自己的好名声?还是——”
“想借此再度与大夏发难?”
西越皇帝哈哈大笑:“两年前的津山关之战你无故退兵还割让了一座城池给大夏,朕没有追究你前线消极应战已经不错了,而今有个绝佳的起战借口握在朕的手中,朕为何不用?”
“至于言妃为何中毒,你大可自己亲自问问。”
祁弘昱将目光转到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言妃脸上。
她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
言妃费力扭头看向西越皇帝,嘴角抖动:“是,是大夏皇后云朵向臣妾下毒,还望、陛下为、臣妾讨回公道!”
“母妃!”祁弘昱痛喊出声。
而后扭头转向西越皇帝:“你们做了什么交易,你要挟她什么了,你要挟她什么了?!”
“传朕的命令,言妃亲自指认云朵为下毒之人,守在太子府门口的禁卫军即刻将云朵捉拿归案。”西越皇帝不再理会祁弘昱,直接下了死命令。
衣袖被人轻轻拽动,祁弘昱低头对上言妃愧疚自责的眼神:“昱儿,原谅母妃,原谅……”
“母妃,你为何要这样,你可知云姑娘这三日来给你注入体内的药物足以将你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你为何还要、还要自己加重剂量!”
祁弘昱起身快步上前,将香炉踢倒在地,里面还在燃着的香散落一地。
西越皇帝急忙掩鼻,厌恶地躲到室外:“清理掉。”
一众宫人从旁边出来,不顾香料还在燃烧着,徒手将滚烫的香料兜在衣服里往外送,很快满地狼藉的正殿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西越皇帝走到言妃面前,看着她露在外的老的如同树皮般的手,皮笑肉不笑:“好了,你的作用自此已尽,你可以死了,你的儿子没有你这个母亲,太子之位会坐的非常稳当。”
言妃听到这话,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感激的望着西越皇帝,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臣妾、谢主隆恩!”
许是得到了承诺,言妃的目光渐渐涣散,一点没有怨恨和不满,嘴角带着安详的微笑,闭上了双眼。
丧钟敲响,祁弘昱一言不发凝视着言妃的脸庞,他的傻母亲,一直认为自己的存在是拖累的傻母亲,竟然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他太子之位的延续。
而他的父亲,在这个女人濒死之际还要不断的利用她,利用她将下毒的罪名嫁祸给云朵,利用她的死给自己的侵犯之举找合理的理由。
十年了,如果祁弘昱没记错,他的父皇,西越皇帝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甚至连他册封为太子那天,他的母亲也被要求不能出现在祭天现场,只是草草晋升了妃位了事,连当面谢恩的步骤都省了。
可就是这个被他遗忘在后宫角落的女子,他将她利用的一干二净,最后连个骨头都不剩下。
西越皇帝站在祁弘昱面前,声音冰冷:“太子,三日后大夏皇后的认罪书会被昭告天下,大夏人该为他们皇后的鲁莽行动付出代价,你回去收拾一下,五日后带兵出征。”
“将原本已经夺过来的三座城池再给夺回来,此战你凯旋归来之日就是你登基之时。”
祁弘昱的脸上没有一点悲戚之色,他只是可怜他的母亲。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