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摆着还对她余情未消,记挂在心么?
一想到这里,许姜就妒火中烧。
许姜母亲在她身上拍了一下,“你现在动不动就找左尹吵闹,左尹如何把这种大事交给你?”
说着许姜母亲叹口气,“苏己是嫡长子之正妻,让她来,你也没法说甚么。”说着,她还是有些遗憾,“左尹年岁和你太不相称了,当时怎么劝你,你都不听,非得要嫁左尹。他长子都这么大了,能尊重你,就已经很不错,怎么可能还让你坐大?”
“何况苏己现在有孕,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等生下长孙,他地位稳如磐石,苏己管事,那就再名正言顺不过。”
许姜母亲甚是苦恼,她自然想女儿掌宫邸中的大权,但是此刻女儿和屈襄吵得厉害,不给她,都留给苏己,谁又能说什么?
许姜面色沉沉,透出一股阴冷。
许姜母亲看到,唯恐女儿想干甚么,伸手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别人也就罢了,苏己你可别想动她!你难道没有见到吗?和她作对的,全都没好下场!”
许姜母亲不是空口无凭,那些在半夏面前耀武扬威过的人,不管男女,不管身份高低,就没见过一个好下场的!
她一说,许姜想到了什么,脸色古怪。
一个圆脸侍女小心的躲在暗处,她将母女俩的对话尽数听了之后,回头去向廖姬禀报。
这个宫邸里并不是只有廖姬一人这么做,许姜年岁太小,甚至还没有些侧室的女儿大。这些侧室都已经在屈襄这里服侍了将近二十年,眼瞅着一个半大雉女压在自己头上,而且论出身,她也不一定能强过自己,这叫人如何能甘心?
自然是要明里暗中给她添堵的。
廖姬听完侍女的话,抬手让侍女退下。
“蠢,真的是蠢。”廖姬摇摇头感叹两声,真是个蠢货。以为坐在正妻位置上,生了个儿子,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真是没见过如此蠢的女子。
廖姬很好奇,许姜接下来到底能干出什么蠢事来。
半夏被簇拥过去,那些东西她是照着往例做的,家臣们见她好几次面了,一切坐起来驾轻就熟。半夏也没有要立威的意思,原来是如何,那还是如何,只不过,她把自己那份格外拿了出来。
她美滋滋的捧着楚王给她的契约等物,马上窜回自己的屋子,打开之后上下看了好几遍,见到上面又有一块地,浑身上下都要冒泡泡了。
果然能让她开心的,一个是屈眳,另外一个就是实打实看得见的好处了。
她美得难以自抑,屈眳从外面进来,就见到她捧着简牍在那里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
“在看甚么?”屈眳问。
半夏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把手里的简牍献宝一样递给他。
“你看看!”
屈眳接过来,看着上面是楚王给她的一块地,是另外一块地,离郢都有一段距离。
“这下就可只能派人过去看着了。”屈眳知道她平日里动不动就喜欢在封邑上转几圈巡田,故意坏心眼的凑到她耳边道。
“哦!”半夏这下才想起还有这茬,她自己之前一直在傻乐呢,还没想到有这茬。
“可是别人去……”半夏捧着肚子,满脸犹豫,要是别人去,她才不放心呢。
“这样。”半夏想了一下,她抱住他脖子一笑,“要不我让人在那里营造个宫室?”
屈眳一听来了点兴致,眉毛扬了扬,让她继续说下去,半夏抱住他的脖子,认真道,“等到你空暇时间,一家三口去哪里玩耍。”
把那边弄成个度假的也挺不错,只要不扰民,那就可行。
屈眳想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什么,垂手贴在她的耳畔,低低的嗯了一声。嗓音略带沙哑,蕴含着无限的遐想。
“你在想甚么?”半夏一听就听出他的不对劲,立刻眯眼问。
屈眳不答反问,“你说呢?”
他笑容里带着格外的坏。
要她说……
半夏想起,自己被他带到申邑,那种没日没夜的厮混,甚至在野外他都胡来。恐怕现在他满脑子里头,都是不可描述。
屈眳看着她笑了,半夏被他的笑容一下牵动了心绪。
他顺手就把手里的简牍给丢到一边,简牍碰到案几,嘭的一下。她勾住他的脖颈,不由得紧了紧手臂,“你果然想讨厌的东西!”
屈眳听后,他凑近来,两人的脸颊凑的很紧,他呼出的热气一股脑的喷涌在她的面颊上,暖暖的,还夹带着他身上原本就有的兰草气息。
“你难道是甚么讨厌的吗?”他说着,别有所指的瞟了下她的身子。
那目光如有实质,在她面庞和身上抚过。
“流氓。”半夏脸上红彤彤的,滚烫的厉害。
屈眳听不明白,却听出她话语里的娇嗔羞涩,没脸没皮的凑上去,“你这话是何意?”
半夏咬住嘴唇不说了。
要是往常,他见好就收。今日不知怎么就喜欢欺负一下她。
正要继续迫近,肚子那儿压圆滚滚热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他抵住她的肚子了。
“肚子孩子听见了。”半夏抱着肚子坏笑,“你要孩子听到你耍流氓?”
屈眳一时间哑然无语,只好摸摸她的肚子,心里算这孩子甚么时候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