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们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女子们同样也中意那些年轻力壮容貌英俊的男子。他那时候不算老,正值壮年。但长子的的确确是比自己年轻。
她中意屈眳,是真的在情理之中。不管任何人都能想通。
看着他们恩恩爱爱,他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但若是夫妻失和,他也不想要。
经历过许姜一事,他知道夫妻失和有多难受。只不过男子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也不会一心一意全都扑在感情上。但其中的变数也没办法预测到的。
思来想去,屈襄还是觉得夫妻两人和现在这样,和和美美最好了。
至于他心里的那些不甘,就压在心里,不要为人所知。
“……”半夏一时半会的都不知道怎么回他。感觉屈襄这话她都没办法回。
“也好……”屈襄从嗓子里呼出一口浊气,他整个都向后靠着,“伯昭他看着乖巧,性情最是倔强不过。不是你的话,还不知道要弄出甚么事来。”
半夏笑了笑,“让父亲费心了。”
“费心好,至少还能费心。”屈襄看了下自己现在,不由得苦笑,他想起长孙来,“这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是,”半夏迟疑了下,“我们一定不负父亲所托。”
屈襄看着她,发觉到她已经和当年看到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
他点了点头。
半夏和屈襄说了一会话,就听到屈眳赶来的消息。
屈眳醒来,听到半夏已经去见父亲之后。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倒不是担心楚王那样,担心父亲会做什么。而是病人生病的时候因为身体不适,性情会变得十分古怪,喜怒无常,而且格外喜欢折腾身边的人。
屈眳自己就受过屈襄的几次暴怒。他是无所谓,反正躺着的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半夏,他舍不得半夏受多少委屈。
他赶到就见着半夏坐在屈襄面前,半夏转身就看到他站在那里。半夏嘴唇微微张开,“你来了?”
她走之前,还特意吩咐过除非必要,不要打扰他,就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谁知这才睡了多久,他就跑来了。
屈眳对她点点头,而后看向屈襄,“父亲醒了?”
屈襄点点头,“肚子疼,睡不着。”说着满脸烦躁的靠在那里。
屈眳上前,转身对半夏道,“这里有我,你先离开一会。”
侍疾是个辛苦差事,半夏被他捧在手心里,自然舍不得。
半夏见他坚定,只得离开。
渚宫楚王派人过来慰问屈襄,又是好一番忙乱。
屈氏对外说的是屈襄急病。
楚王听闻之后,见几日还没有见到屈襄,就让人前来探望他。
此刻朝中也是青黄不接,前段时间令尹薨逝了。令尹是楚王从蒍氏里挑选出来的人,年纪大了,兢兢业业辅佐楚王几年就撒手人寰。现在屈襄身体也不适,楚王担心屈襄也会有个甚么好歹。
屈襄让屈眳送走楚王身边的小臣,“生个病,才发现自己要做的事那么多。”
屈眳正好一脚迈进来,“父亲早早养好身体,就可以重回朝堂了。”
屈襄摇首,“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屈眳这一去,等到天都完全黑了,都没有见到屈眳回来。她左右等不到,只有自己先睡了,只是屈瑕还有些迷惑不解,“父亲?”
“母亲,父亲?”
半夏在他胖嘟嘟的脸上捏了下,“父亲在祖父那里。”说着让乳母抱着孩子去睡觉。
屈眳这些时间的陪伴,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成果。屈瑕没见到屈眳,满脸的不高兴,被乳母抱着,嘴翘的老高。
等了一会,都没有见他回来,半夏就先自己睡了。
她一日到晚,事很多,也很忙。白日的时候忙着处理各项事务还不觉得,等到夜深之后,困意就汹涌而上。几乎是沾到枕头的瞬间,就闭眼睡了过去。
中途她翻了个身,朦胧间听到什么声音,而后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掀起来,一个人钻了进来。
她熟悉枕边人的体温和身形,哪怕还在迷蒙里,她也能认出他来。半夏半点没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夏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睡梦里感觉自己腰那儿似乎快要被人给勒断了。她挣扎醒过来,发现屈眳从背后把自己抱住,梦里感觉要断了的腰,就是被他两条手臂给勒的。
半夏还带着初醒的迷蒙,她像是哄屈瑕似得,伸手在他的手臂上轻轻的摸了摸。
忽然她感觉到有些不太对,自己肩膀那儿,有点濡湿。但她睡梦里也没热,不会是自己流的汗珠。
她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想要回头看看。背后的男人就那么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道,“不要动。”
半夏头侧过去稍许,最后还是没动。她的手掌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摩挲,一言不发。
男人啊,不管什么年岁,有时候真的就和孩子一样。
屈眳有其他男人有的特点,有心事了,不爱被人看到,也不喜欢被人问。自己单独呆一会,这时候,也不需要问他怎么了,让他保持现在的状态,过一会就会好。
半夏躺那里好会,终于听到屈眳开口,“父亲和我说了很多。”
“他说,现在家中一切就交给我了。”
这话听着总有些许不详的气息,半夏动了动。她的些许动弹让他的怀抱越发的紧,甚至有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只好又躺好了。
过了好会,察觉到屈眳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你害怕了?”
半夏察觉到身后男人僵硬的身躯。
屈眳不习惯也不喜欢在人前露出自己的疲惫脆弱之态,就算是对半夏,也不想让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