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迎春赶紧放下做了一半的菜,转身出了屋子,就看见邵迎夏揪着满身黑灰的邵迎东的耳朵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偷笑的邵迎秋。
“这咋弄的这么埋汰?”邵迎春看着像掉进煤堆一样的小弟,把他从邵迎夏手里解救出来,没好气的戳了下他的头,“又闯啥祸了?”
邵迎东脖子一梗,趁着没人注意,呲溜一下子跑进屋里,等到邵迎春追过去的时候,就见他已经掀开了锅。
“菜还没熟呢,快去洗脸洗手。”邵迎春押着小弟出来,又问到底这么回事?
“你问他。”邵迎夏气哼哼的走过去桌边倒了碗水,咕噜咕噜的灌下去。
还是邵迎秋说了事情经过,“东子和三胖堵了栓柱家的烟囱,栓柱家正做饭,呛了一屋子烟,叫栓柱妈逮着了……”
邵迎春无力扶额,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为什么?”邵迎春尽量让语气和缓些。
如果只是小孩子顽皮,她也不会刨根问底,但明明不是,她看到了小弟眼里的委屈。
前世,邵迎东因为弓虽女干罪被判枪毙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但他却固执的什么都不说,直接就被定了罪。
而那时候邵迎春刚遭遇了那可怕的一夜,邵父为了能让儿子活命去贪污公款,也锒铛入狱,邵家的天都塌了。
他们都以为小弟从小被惯坏了才那么混账,反倒没有人深究那件事。
现在看来,他这拧巴的性格说不定就是从小没有得到家人的关心才造成的。
邵迎东依旧梗着脖子。
“好,那我就把你昨晚尿湿的褥子挂出去,正好还没拆洗呢。”邵迎春淡定的往屋里走。
邵迎东慌了,十岁了还尿床,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三胖他们会笑死他的。
“别,大姐。”邵迎东追过去,在邵迎春的逼问下,终于交代了,“是栓柱说他家烟囱不好烧,可能是堵了……”
“所以你就帮人家再堵严实点?”邵迎夏咣当一下子把碗顿在桌上,吓得邵迎东一缩脖子,就要往外跑。
他二姐凶名在外,曾扯掉过新柳街前老大的裤子,那之后他二姐就取而代之,成了新的老大。
邵迎春手疾眼快抓住小弟,又瞪了二妹一眼,让邵迎东继续说。
“三胖说拿棍子捅,我说不够长,还不如把堵的地方烧开……”邵迎东说的磕磕绊绊的,邵迎春却是听明白了。
烟囱只走烟,灶坑里的火烧不上去,他们就弄了柴禾塞在堵住的地方点燃,以为这样就能通了。
但这怎么可能?
原本堵住的地方再加上柴灰,那是雪上加霜好吗?
“那你就没想想万一着火怎么办?你和栓柱是好朋友,你想看到他出事吗?还有咱们这的房子都连着,左右邻居家着火了怎么办……”邵迎春耐心的解释,直到邵迎东小脸惨白,懊悔的低下头,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
邵迎春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