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他不在,您是?”
“我跟他是朋友,这次来是想找他叙旧的来着,他——”在家里吗?
来的人是谁啊?
明菊。
当初在青海湖的时候,带宁玉森师傅的女儿,当初就跟宁玉森眉来眼去的,现如今直接就找过来了,您说说这都多少年了,西爱掐着手指头一算。
撇嘴,坐在旁边,阴阳怪气的看着宁玉森,“您瞧瞧,这大老远的西北风,还真吹了佳人来了,要不人家老话儿说了,这叫鸳鸯配,天南海北的啊,也能找到了。”
说完,自己竟然邪魅一笑,故意笑给大家看的,顺带吹了吹指甲。
就是败坏兴致的,给宋慧萍气的,“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少教了,你讨厌不讨厌啊,阴阳怪气的。”
讨厌,真讨厌,孙二在心里补充一句,灌了一碗凉茶进去,再打量着明菊,听着她在那里说,“原本是留在那边的,但是我爸妈觉得那边太苦了,恰好这边也需要人,要开分厂我就过来了,想着他以前跟我说过家在哪儿,我试着找找来着,没想到还真能找得到了。”
走的时候没留什么,书信也没见一封。
宁玉森这些年,也一直没找,女孩子见了很多个,但是难找。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个什么样子的,只是看的都觉得不合适。
尤其是西爱在前面比划着,一家子给她操碎了心,今天不是这个幺蛾子,明天就是那个的,倒是一家子也没催着他怎么样。
宋慧萍张罗着,“中午家里吃饭的好,大老远的来了,尝尝咱们家里地道的炸酱面。”
又喊着宁玉森,“别愣着了,带着人院子里转一转,看看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的。”
西爱撇嘴,“那花花草草是我种的,看了得给钱。”
宁玉森瞪她一眼,“就你事儿多。”
孙二看了心里点头,对,就她事儿多。
西爱也点头,“可不是,就我事儿多呗,当年棒打鸳鸯了,今儿又成了势利眼了,我事儿精呗。”
说完,斜着眼睛看明菊,到现在明菊不跟她搭话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样的。
沉默着跟着宁玉森出去,西爱就翻白眼了,“你们瞧着吧,这么多年了没来找,也没有联系,现如今找上来了,您就等着瞧吧,多好的事儿在后面等着你们呢,你们就做破镜重圆的美梦去吧。”
她自己嘚嘚瑟瑟的,点一点宋慧萍,又鼓捣一下王红叶。
孙二就纳闷了,“你这人能不能别这么势利了,人家就不能是旧情未了了,非得上门有事儿才行啊,您善良点吧。”
说真的,张西爱,你做个人吧。
西爱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一副反社会反人格的小人样儿,一脸的厌世。
觉得这个世界最近对自己不是很友善,她就很乐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个世界。
“你话这么多,怎么不见你有精神去继续做实验啊,算几个算式不好吗?”
孙二捂着胸口,真的很想喷血出来。
王红叶在那里一直擦桌子,就跟能擦出来一个花一样的,宋慧萍老神在在的看着窗外呢,看西爱走了,“红叶啊,一会儿买菜去,来不及做了,就去定一桌子菜来吃,在家里吃也省的忙了,这大热天的。”
“行啊,妈,您瞧着是什么菜啊?”
“那京酱肉丝点一个,大家都爱吃,还有那——”
孙二自己听的牙疼,什么叫大家都爱吃啊,是张喜爱尤其爱吃,这什么家庭啊,家里来人就点菜,她贫穷的一批。
看明菊来了,差不多大的姑娘,人家都有对象了,她想想自己要啥没啥的,怪心酸的。
明菊是来做什么的啊?
叙旧的。
然后呢?
当然是死灰复燃的。
“我来找你,觉得你要是有对象了或者结婚了,我就走了,以后也不来了。”
宁玉森看着她,多少年了,当初西爱霸道,“那时候我妹妹小,人不懂事儿,你吃委屈了。”
“不是,后来仔细想想,她说的蛮对的,人都是为了好日子过的,在这边更好,你们走了以后,我想着我一辈子也不能就这样了,我得优秀一点啊,你优秀,你妹妹也优秀,你们懂得多,我也想跟你们一样,所以我就好好干啊,干着干着就有机会了,没想到还能到北京来。”
“这儿可真大啊。”
明菊笑了笑。
人家就很大气。
她特别优秀的一点就是谦虚,接地气,你说什么我都听的进去,想想你说的对不对,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也不是那种否定自己的人。
这样的人,说实话,有韧性。
你看别了这么多年,人家给自己别到北京来了。
俩人在一块儿,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人生地不熟的,要找房子要租家具的,宁玉森样样儿都给跑的明明白白的,他自己也有钱,工资高的很。
背地里还要戳西爱,“你没事儿别老阴阳怪气的,你天天喝醋长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