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怜手机信号不是很好,一分钟前的信息,现在才收到。
——你到家了吗?收到请回复。
祁怜感到奇怪,她并不觉得贺言是这种啰嗦的人。
因为对方的‘收到请回复’,犹豫之下,还是回了一下。
“我刚到,或许我的钥匙是落在车上了吗?”祁怜看着长长的阶梯,她实在不太想又来回的跑一趟。
贺言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刚才亮灯的窗户,那是卧室的位置。钥匙还在他手上,就代表祁怜还没能进门,那间屋子里到底有什么?
不行,祁怜不能待在那里。
贺言直接拨电话过去,连车门都来不及带上就朝楼梯口冲过去,一声一声的忙音却久久没有被接通,叫人心一分一分的往下坠。
接电话啊,祁怜,接电话!
祁怜把手机压在肚子和大腿中间,蹲在地上把包翻了个底朝天,实在是响铃响的她心烦,电话才被接通,“怎么……”
“马上离开那!”忙音刚消失,贺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男人的喘息有些急促,还要微弱的风声夹杂其中。
祁怜一愣。
贺言的声音又追了过来,“千万不要进屋子,里面有……”
他想说里面有什么呢?
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祁怜已经感觉到靠着的那扇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黑漆漆的门缝里,露出一双带着精光的眼睛。
祁怜避无可避,里面的那个人已经伸出手拽住了她的头发,伴随着她的尖叫中被拖入无边的黑暗。
那个人一手拽着祁怜的头发使劲的往墙上甩,空出一只手,把层层的门锁关紧。
祁怜在这一声声的上锁声中意识逐渐丧失,额头上有温热粘稠的液体从她额角上留下来,一部分沾湿衣领,一部分流进嘴里。
尝到铁锈味的时候,祁怜恍然:啊,原来是她的血啊。
贺言追上来的时候,只能看见那祁怜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门后,随后那扇门被人从里面牢牢的锁死。
“砰砰砰”,外面的踹门声越来越大,防盗门仍是纹丝不动,可里面的人却没有那么轻松。
怎么办?该怎么办?
里面的男人慌张起来,他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做完这一切而已,外面的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打乱了他的计划?
贺言拼了死劲踹那门,立刻,他就意识到这样行不通,得找个工具才行。
墙角有拖把,另一边有一辆自行车……不行都不行。
贺言的目光锁定在一个不知多少年没有使用更换过的消防柜,里面有一个灭火器!
被装在里面的灭火器只是应付上面检查而设置的摆设而已,不一定真的能灭火,可于贺言来说,却是最趁手的武器了。
快速的发出一则简讯,贺言只一脚,就让那玻璃就四处飞溅。
他的手背划过那些支楞在框架上的碎玻璃,拎着灭火器,走向那阻挡住他去路的防盗门。
一下一下的巨响,叫人不禁怀疑是哪里发生了山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