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脖子一缩噤了声,又接到贺言的眼神警告,没等他来赶,自己就赶紧溜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了祁怜与贺言两个人在,又是一个赛一个的沉默,那气氛一下子沉寂下去。
“那个……”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具是一愣。
祁怜因为躺着的缘故,并不能怎么看见坐着的贺言,只好睁大了眼睛往旁边看,实在有些辛苦。
“你要坐起来吗?”贺言说着,拿了个枕头,在考虑要怎么把她扶起来垫着,而尽量不太大动作。
祁怜斟酌的询问,“或许,您知道这个床是可以调节高低的吗?”
贺言:“……”
两个人总算处在同一水平面了,这样看着对方,好像更加尴尬了。
“你先说。”
祁怜对于昨晚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一句‘谢谢’在嘴边打转,目光下垂时触及到男人手上那一圈圈的白纱布,心忽然就酸了。
“很疼吧?”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哽咽之声,喉咙里像噎着什么,吞吐不出又咽不下去,“对不起,我真的……”
明明下决心要各安天命,可怎么就又纠缠在一起,还累的对方被伤害。
这一切,都本该与他无关,是自己的罪孽。
“没什么好对不起,你要是出了事,我还得再找个人来顶替你,麻烦。”贺言话出口觉得不妥。
可事实确实也是如此,便也觉得心安了,好像他当时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砸的门。
祁怜的惆怅心绪一下子被他一刀砍,不禁自嘲自己的幼稚。
他那样的人,做什么自然都是有所规划了的,硬要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揽的想法,真是太可笑了。
见祁怜不说话了,贺言才觉出这气氛算是被他给败光了。
既然如此,那就聊点别的吧。
“设计院来了消息,他们这两天就会准备好合同,但是有一个条件。”
祁怜终于抬头,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与她有关。
贺言把蓝望生的话转述:这次的案子两方一起做,但他们不会到贺氏来,需要贺氏派一个人带队过去。
“我没有意见,听从公司安排。”祁怜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公私分明,这是她的原则。
贺言看着女人头上的纱布,说了一句,“你可以多休息两天,不用勉强。”
公司的安排不就是他的安排么?
这个女人做什么要这样难为自己,说两句软和话卖个惨,他还能不答应?
见贺言似有犹豫,她怕又像上次一样把事情搅黄了,那自己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想着,立刻坐直了身体就要保证,结果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就是容易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