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进警察局,第一次……是父母亲车祸,她也是这样被通知来写报告签字。
那个时候她才从医院出来又进了警察局,那会天还冷得很,跟在冰窖里一样。
祁怜抱紧双臂,那时的感觉好像又涌现了出来。
宽大干燥的手掌拽住她的手腕,祁怜被拖下台阶,转眼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抬头,“贺言……”
贺言一直在外面等着她出来,刚刚有警察要出去执行任务,结果祁怜楞是站在那不动,眼看着就要摔做一堆了。
“走路要看路。”贺言很没好气,可待他看到怀里的人似乎惊魂未定时,又不觉软了语气,“笔录做完了?我送你回家。”
祁怜没有拒绝,顺从的接受他的好意。
“出院了,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贺言抽着空回了趟公司,却一直没等到她的电话。
等处理完事情过去一问,那床铺都收拾干净了。
“啊,我忘了。”祁怜语气轻飘飘的,很没劲。
那个人被诊断出患有间歇性精神病,所有当时做出的事情很可能是犯病时的举动,这样一来,入室伤人的罪名就不成立,最多只是拘留几天再送去医院看管。
真的是,太伤脑筋。
虽然祁怜的语气很平淡,可贺言还是从细微之处看出对方的惴惴不安。
“你打算怎么办?”
她的家是无论如何也住不下去了,本想等攒两个月工资再换到离市中心近一点的房子。
可现在存款也没有,下一个落脚点也还没有着落,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贺言递过去一串钥匙,是她之前落在车里的那串,只不过现在多了一把,“丽萨已经替你去申请了员工宿舍,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就可以搬进去。”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祁怜没有理由拒绝。
“谢谢。”
当重新踏进这个小区时,祁怜还没什么感觉,可当她站到那扇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的门前,那一晚的种种情形就又浮现了出来。
祁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身后的人轻轻的在她腰上扶了一下,“别怕,有我在。”
贺言先一步推开了门,确定了没有问题,才让外面的人进来。
这间房子只有祁怜一个人在住,属于父母的主卧被上了锁,而祁怜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看着还算整洁。
视线飘过斑驳的墙壁,再看客厅……
祁怜脚步一顿,现场明显是清理过的。
家具被回归了原位,被撕烂的窗帘也被扔掉了,只剩下半副在大开的窗户边被风吹的缓缓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