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还会死人啊。”
贺言指腹点了点下巴,表情似有纠结,最后无奈一笑,“那又怎么样呢?此情此境下,我似乎也只好听天由命了吧。”
就算他选择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说出来,也并不能消除这件事情带来的负面影响。
尤其还是在伤口还在不断恶化的情况下。
“怎么会,您要相信我作为一名合格秘书,不管对于任何突发.情况,都应该会提前做好一些准备。”祁怜露出一个稍显得意的笑容,“请出伸手。”
一瓶医用酒精被用掉了小半瓶,冰凉的液体冲刷在伤口上的感觉,实在不是那么美妙,可贺言竟然也忍得住一声不吭。
没有准备纱布,祁怜用了一条干净的丝巾裹住他的伤口。
全程她都表现的很冷静,前提是忽略最后那个结打了四五遍才打好的小细节。
贺言松开咬紧的牙关,轻咳一声,“手艺还不错,我的秘书小姐真是优秀。”
他的目光落在手背上那个小小的蝴蝶结上,眉毛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罢了,小事情,随她去吧。
“应该的。”祁怜头也不回的说。
她在那堆东西里找了一圈,懊恼的发现,自己竟然只拿了两瓶纯净水上来。
食物倒是充足,但也大多是面包饼干之类,没有水,也是难以下咽。
她把东西收拾好,拧开一瓶药倒了三片,和水一齐递到贺言面前。
贺言手撑起上半身,光线暗看不清是什么药,可他体质特殊,很多药物对他都不适用。
“抗生素么?那就不必了。”他说完,又怕对方误会,多解释了一句,“我对广谱抗生素过敏,吃了只怕真的会死。”
祁怜却道:“我知道,这只是普通的维生素,总比什么都不吃好。”
对于贺言的身体情况,除了医生之外,只怕只有她最了解了,又怎么会连禁忌药品也记不住。
“嗯,谢谢。”贺言顿了一下,才把维生素吃了,把水拧好还给她,“水还够吗?”
祁怜紧绷着肩膀,把剩下的半瓶水小心的放好,“嗯,我拿了很多,很够。”
“那么……”他说。
祁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刚刚她说的那句“我知道”,实在是很有问题,她并没有知道的理由。
她很怕贺言揪着这个事问她“为什么”,那还真是不好回答。
贺言从一堆杂物中掏了个打火机扔到地下,“劳烦你把火生一生,温度越来越低了。”
那些苔藓并没有那么好点燃,祁怜拭了好几次,才把火生起来,还被烟呛了好几口。
整个溶洞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寒冷也被驱散,祁怜张开手掌感受那炽热的温度,竟从中体会出几分乐趣。
“回去以后我打算把这座岛开发出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贺言拖着渐渐发沉的身体,也朝火堆靠近过来,与祁怜隔着半臂距离并排坐着。
祁怜以为他这是在主动打破尴尬,随意挑起的一个话题。
“嗯……”祁怜曲起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想了想道,“被开发的地方已经很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少这一个。不如……就保留住它最原始的样子,让偶然误入此地的游客看到一个未经人工打磨过的世界,不也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