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祁怜不明白,“器官衰竭不是应该移植器官才可以吗?难道,有合适的捐献者出现了吗?”
医生翻看了一下资料,道:“是从海外来的肾源,虽没有指明具体是给哪位病人,但联系人方式写的是一位姓祁的小姐,是你吧?”
“是我!”祁怜突然有种石头落了地的感觉,“那您的意思是,刚刚被推进去的患者可以接受移植手术了?”
医生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一个护士跑了出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位医生脸色倏然变色。
他看了看祁怜,有些欲言又止,来不及解释什么就又进了手术室。
这是怎么回事?祁怜想起那个医生的表情,忽然有点不安,不会又出现什么变故吧?
“现在该怎么办?”周恒往手术室方向看了眼,面露难色。
肾源马上就要被送到,原定是给许母的,刚刚却被告知祝媛也需要进行移植手术,情况更加危急,容不得耽搁。
两端都危急,哪个都在等着救命,这该怎么选择?
周恒眉头紧锁,“我再去各大器官捐赠中心问一问,兴许还有别的资源!”
要是那么容易就找得到,贺言也就不用费心思联系海外,他知道周恒这次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却也没有阻拦他。
兴许,真的有其它转机呢?
一群穿防护服的医生手里提着个箱子走进来,那里头装的是刚刚从捐献者身上取下来的肾脏。
“贺言先生,您还没有填下被捐赠者的姓名,请尽快!”一位来自捐赠中心的工作人员在催促。
贺言拿着笔,迟迟都没办法写下任何一个名字。
祁怜走过来,看了眼箱子,问:“boss,是你为了我才去联系的对吗?”
收回视线,她目光死死的盯着贺言手里的笔,“那位患者的名字,叫——程林香,请你……快一点。”
她刚才听到了医生说的话,知道祝媛也需要移植肾脏,情况好像也很危险。
也知道肾脏的资源来之不易,即使是贺言也不可能立刻就能找得到,所以现在送来的……原本就是因为许母。
“祁怜。”贺言握住她单薄的肩头,“请你,不要干涉我的选择。”
“不是的,我……”祁怜把自己的手覆盖到他的手背上,那样宽大的手,她没有办法全部握住,只能握着两根指头,很用力的握着。
“我请求你,求你……”
世界上有很多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比如每天必然会发生的日升日落,再比如她无法左右的贺言的决定。
医护人员把箱子提进去,几个小时后祝媛被推了出来,跟随她一起出来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
“怎么样了?”祝萱此刻才真的有一丝紧张,扑到病床前想摸摸祝媛的人,手却不敢落下去。
年轻的医生摘下口罩点头,“不知道这是护士长您的女儿,不然这伤口我还能缝的更好看点!老教授还在里头忙活着,他让我给您带句话,手术很成功,您老就把心揣到肚子里去吧!”
祁怜也站了起来,坐久了,猛地站起来有点眩晕。
“你干嘛去?”周恒拉了一下,没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