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怜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呼吸平稳的女人,缓缓抬头看着贺言,然后对他笑了一下,整个人便脱了力一般往后倒。
贺言跟她之间还隔着张病床,手捞了一下却没拉住,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另外一个人揽过去。
“你们先去,不要耽搁。”威廉姆对后头的人吩咐了一句,打横抱起祁怜,对贺言撂下一句,“人我就先带走了,或许你该早点告知她真相。”
“怎么又是你?”周恒去给祝媛安排好病房,一来就看见祁怜被昨晚上的那个男人抱着,顿时气不打一处去,大怒道,“把人给我放下,不然我就叫人了啊!保安、保……”
“周恒,安静点!”贺言提着他的领子把人拽开,“让他走。”
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还混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烟草味。
粉色的空气加湿器正在不停的往外喷洒水雾,祁怜有听到水通过喷气口的那种“嘶嘶”声,还有……
还有人在交谈,好像是两个男人。
“她可能快醒了,你不留下吗?”威廉姆看了眼床上的人。
“不用了,别告诉她我来过。”对方说。
“手术很成功,你不用担心。”威廉姆压低了声音。
谁的手术很成功?祁怜努力的想睁开眼。
“我知道,谢谢。”
贺言耳朵敏锐的捕捉到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嘤咛,即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门外,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祁怜睁开眼睛,外头的光线正好照了进来,刺的她想抬手遮一下。
“别动!”有人把她的手按了下来。
对方背光站着,祁怜看不清他长什么样,“是谁?”
“亲爱的,你终于醒了吗?”听着那一口不怎么流利的中文,祁怜便晓得对方的身份,“威廉姆先生,你怎么在这?”
祁怜想起来,后脑勺刚离开枕头就又重重的跌了回去,只这一下,就已经让她觉得头晕目眩。
威廉姆冰冷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在床沿边坐下,“亲爱的,你这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好好的睡一觉就没事了。”
祁怜歇了一下,等待那阵眩晕的感觉过去。
她也想好好的睡一觉,不过,那得等到她确认完一件事之后。
威廉姆拗不过,也知道不让她亲眼确认过,这觉大概也是睡不安心的。
“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威廉姆把她抱上轮椅,蹲在面前表情严肃,“不管待会看到什么,你都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
她会看到什么?
威廉姆没有回答,只是那严肃的表情,让祁怜的心里有点不安,想着对方总不会推自己到太平间或是干脆到殡仪馆去吧?
许母又躺进了重症监护室,她的情况比较严重,术后并发症出现的几率较高,得再多观察几天。
看到对方现在与之前不同的红润脸色,祁怜稍觉安心,“威廉姆先生,是你帮的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