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留住好的人才,多花那么一点钱也确实很值得,反正贺言也不差那么点钱。
祁怜摇摇头,再次感叹有钱任性的重要性。
夜里的晚风很清爽,微风拂过,把白日里仅剩下的一点燥热也都吹的一点不剩。
她把胡乱飞舞的头发小心拢好,挽了一个矮髻别到后脑勺上,有几缕碎发扎不上去垂在耳朵两侧,衬的那张侧脸越发的温婉。
话说到此处,祁怜有一个疑问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也没机会问。
“boss……”
贺言斜了她一眼,“嗯?叫我什么?人前可以这么叫,人后喊名字就行。”
直接叫名字么?祁怜是叫不出口的,“贺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她在叫“贺先生”的时候,尾音有一点点上挑的感觉,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又是像在撒娇,贺言很受用,便也默许了这个叫法。
他眉眼带笑,偏过头看祁怜,嘴角一弯,“哦?那到底是问,还是不问呢?”
祁怜略一皱眉,身子往后缩了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迎上对方的视线,“当初我递简历的时候,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决定把我留下的?”
她对这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会自己才是刚毕业的一个小菜鸟,即使在校成绩优异却缺乏工作经验,少有大企业愿意聘用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进来。
与其花时间调教一个带着不确定因素的新人,还是直接用有经验的员工比较省心。
而且祁怜那会应聘的岗位也不是总裁秘书,为什么最后是把她分配到了贺言身边?
因为这个职位太过重要,贺言一直以来都是亲自选人的,所以也不存在是人事处自作主张。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她就更疑惑了。
“嗯……”贺言也有点忘了,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也没有打算隐瞒,如实回答道,“那时薇薇安还在,而她这个人你相处过也知道,难相处的很,不是一般人可以应付的,那会正好看到你……”
祁怜眼睛亮亮的,有点兴奋的问:“所以你是透过我青涩稚嫩的外表,看到了我坚强不屈,工作能力超强的内在?”
“额……”贺言默了一会,疑惑对方这是在夸他会看人?还是根本就是在不要脸的花式夸自己?
还透过现象看本质嘞,老实说,就凭着那么一张薄薄的简历,能看出什么?
事实是,他那会从一众应聘者里随便抽了几个出来,正好就看到祁怜这么一个名校毕业的小孩,看着照片又乖巧的很,觉得会比较省事不容易跟人闹矛盾,这才定了下来。
祁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越想越不对劲,扬起下巴放轻了声音,“所以贺先生的意思是,当初只是想找个好欺负的小姑娘进来,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还不还口的那种?”
贺言又沉默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虽然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不过也差不多了。
“不高兴了?”他轻咳一声,语气中带着讨好,“那会不是没料到有今天么?你也别太小心眼……”
“小心眼?”祁怜忽然炸了毛,瞪圆了眼睛,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你说对了,我不仅小心眼的很,还很记仇!这笔帐,我记下来,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样嚣张跋扈的话语,不该是出自她的口中,只是一时的神经错乱,也想在自己处处谨慎的活了二十多年后,偶尔的来尝试一下无理取闹的滋味。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无条件包容自己任性的人,早就已经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