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在里面洗了很久,久到祁怜无聊的想要打瞌睡,眼皮子重的要靠超强的意志力才能撑开。
男人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睡袍,头发上的水也还没有擦干,带着一股湿润的水汽靠近祁怜。
他就站在那看了一会,无奈的弯弯嘴角,把卧室的大灯关了,换了柔和的壁灯,怕祁怜睁开眼睛时会觉得刺眼。
“祁怜,醒醒,去床上睡,会感冒的。”
他摇了两下,手下的人才慢慢的睁开眼。
祁怜其实很紧张,也没真的深睡过去,在贺言开门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只是为了避免尴尬才一直装睡而已。
察觉到他在自己面前站了很久,祁怜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差一点就要装不下去了,甚至都已经做好了,随便吧,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假装不知道配合就是了。
在他手碰过来的那一刻,祁怜心里还是颤了一下,以为对方要来抱自己,没想到是直接上手,把装睡的她摇醒。
“啊。怎么了?”祁怜装的很像,闭了两下眼睛才睁开,还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一脸无辜的问,“真是不好意思,我怎么睡着了呢?”
贺言似笑非笑的觑了一眼,抱起手臂,重复念叨了一遍,“是啊,我还没出来,你怎么就睡着了呢?”
他这么一问,胆小如鼠的女人又开始紧张了,“怎、怎么了?你不出来,我就不能睡觉了?”
“不是不可以。”贺言弯下腰,看着那双目光闪烁的眼睛,眉头上挑眉尾下压,慢悠悠的开口,“只是你就这么睡了,就不担心?”
“担担担心什么?”祁怜磕磕巴巴的连句话都说不利落,哪个还瞧不出来她心里有鬼?
“也、没没没什么!”贺言学了一句,脸上憋笑的表情很明显,“警惕心这么差,万一有什么坏人进来,你怕是连叫人都没机会。”
瞧着对方越来越紧张的神情,他觉得逗到这种程度也就够了,万一真把人吓着就不好了。
他指着门口,道:“记着了,我就在门外,要是害怕就喊一声。”
“然后你就会拿刀冲进来?”祁怜嘴贱兮兮的回了一句。
贺言倒是很认真的回了一句,“拿刀怕是有点困难,拿条桌子腿还是可以的!不过……”他作沉思状,又开口,“你得先祈祷我没睡着,且你的声音足够大,我才能听得见。”
“你吓唬我?”祁怜横眉。
贺言冷对,“不可以?”
“好了,夜深了,好好休息。”他捞过床上的一个枕头,准备出去睡沙发。
刚转身还没迈出一步呢,浴袍下摆就被人给扯住了。
贺言偏头,看着拽着衣服的那只嫩白小手,疑惑,“你,在做什么?”
祁怜深吸一口气,昂起莹白素净的小脸,回答他,“房间太大,万一有歹徒进来抢劫,我怕声音不够大你听不见。”
“所以?”他问。
祁怜咬着唇,鼓足了勇气开口,“所以,你留下来吧。”
几乎是最后一个尾音还没落下时,她就已经后悔了,完全记不起来是什么原因促使自己把这种超级厚脸皮的话说出口!
哎呀呀,不想看到对方此刻脸上是怎样惊骇的表情,她想捂住脸,躲到柜子去睡一晚,不知道可不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