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是愿意陪我了?”周恒撅着嘴,抱着祁怜的胳膊在那摇,跟条撒娇的小狗一样。
“啧,好好的一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怎么怪呢?”祁怜把对方的手拿开,纠正道,“我是怕你伤心太过,又不想你去祸害别人,这才舍身就义,你别太得寸进尺!”
越是沉重的话题,越无法轻易的谈及,只能在次要的事情上较真,营造出其实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
周恒咧着嘴点点头,好像已经把阴霾一扫而空,“我就知道,还是祁怜你最心疼我了,不像贺言那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得意就容易忘形,尤其是对周恒这样的人来说,一时说嗨了,嘴上便少了个把门的,容易坏事。
他连忙闭嘴,但已经来不及了,祁怜眯着眼睛问:“贺言,联系过你?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他……”周恒紧张地连冷汗都下来了,脑子也开始飞速旋转,终于找到了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借口。
他调整好表情,一脸的讳莫如深,“贺伯伯要他回家一趟,也没说是什么事,但听那语气很不好。贺言担心自己一时半会回不来,就打发我来接你。”
周恒口中“贺伯伯”就是贺明朝,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见到的那个人,祁怜心中生出了些许寒意。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祁怜有点慌。
贺明朝此前也找过自己,虽然她已经尽力掩饰,但对方好像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那会他毫发无伤的放走自己,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今天又这么突然的找贺言过去……
难道是为了叙家常不成?
贺言同他这个父亲素来没什么感情,这一点祁怜还是很清楚的。
若真如周恒所说,贺言急着赶回去,甚至连跟自己交代一声的时间都没说,是否意味着事态严重?
祁怜越想越心惊,脸色也越发的不好。
周恒面上也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无论怎么说,他总算是把实际情况给掩盖过去了。
就让祁怜稍微为其他事情担心一下,那也没什么。
“你放心吧,能有什么事?”周恒宽慰道,“贺言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向来只有别人吃他的亏,谁又敢给他气受?贺伯伯找他回去应该也没什么事,父子俩说说话而已,我们做外人的也不好插手贺家的家事。”
祁怜还想问什么,但听到那句“外人”便沉默下来。
就算自己与贺言怎么样,那也与贺家没有半点干系,有凭什么多嘴人家的家事?
如今想一想,贺明朝那时之所以放过自己,应该也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感微弱,对贺家产生不了什么影响,所以才不屑于跟自己这个小角色计较。
如此看来,贺言此番回去,应该也只是被提点两句,或者纯粹只是因为公司的事而已。
这样想着,她揪起来的心就松了大半,但还是忍不住道:“我是没法联系了,周恒,你现在能联系得上吗?”
周恒默了半晌,以一种十分忌惮的语气道:“贺家的事,自有贺家的人去处理,我们没法干涉,最好也不要多打听。”
顿了顿,稍微的缓和了一点语气,“贺言怎么交代的,你怎么做就好,别给他添麻烦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我们现在就,静候佳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