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怜正出神之际,忽然就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她急忙往旁边躲。
“你这反应还挺快!”麦穗的手在那顿了顿,然后才收回来,“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眼角有没有细纹,就像我一样,每天扑那么多的粉才勉强盖得住。”
祁怜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处肌.肤光滑细腻,哪里有什么细纹?
麦穗切了一声:“果然啊,就没有人是不怕老的,刚刚还哄我说什么没比你大几岁。仔细算一算,都快大了十岁了,怕是做不得你的姐姐,叫声阿姨也不为过。”
祁怜无言以对,方才是自己忘了,如今的这具身体还很年轻,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而已。她有时候会恍惚,总是忘记自己已经重活一世这件事。
自己消失的那年是27岁,若不是重生了,今年也28了。
这样算来,确实也没比麦穗小几岁,也是该被小姑娘叫阿姨的年纪了。
“岁月不饶人。”祁怜念了一句,发觉对方正盯着自己看,急忙解释,“我是说人总是会老的,何必太在意年纪。跟我比起来,您现在的生活才是别人所期盼的,事业有成,独立自由,多好。”
麦穗听了恭维的话,却也不甚在意,“我奋斗了这么多年才有的成就,若换做是你,大概过不了几年就会拥有。你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若换做别人,大概是要翻桌子走人的。”
她的暗示祁怜不是听不懂,无非就是在说自己的背后有贺言做靠山,只要安分的待在他的身后,要什么没有?
不必如同麦穗一样,辛辛苦苦的奋斗,当一个外人眼里的女强人。
祁怜明了,说不上高兴,也不至于撂脸子,更不想解释。
她起身又拿了两瓶酒,拿过那个勺子想学着麦穗的方法开瓶盖,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只好认命的喊老板拿个开瓶器来。
“来都来了,不多坐一会,岂不是可惜?”祁怜给对方倒满了酒,若无其事的笑着,“而且,是麦总监邀我出来的,即使我有哪里言语不当,得罪了您。就看在这顿是我付钱的份上,赏个脸,再多待一会。”
麦穗很赏脸的把酒喝了,指指她的脸,“你这丫头,脸皮倒是挺厚,说话也伶俐,只做个秘书倒是可惜了。要不要考虑换个部门待一待,我们公关部怎么样?来我手底下做事,保证不亏待了你。”
“承蒙麦总监错爱,我怕是担待不起。”祁怜婉拒。
“你拒绝?”麦穗似乎很不解,“为什么?我自认为没亏待过底下人,你若是跟着我,别的不敢说,绝对不会叫你被别人欺负,天大的事我给你扛着。”
这一番说辞,听起来倒是有几分诚意。
若是别人恐怕也就信了,可祁怜却是知道公关部的,那部门里的人个个彪悍,却被麦穗管得服服帖帖,跟小鸡仔似的。
她能保自己部门里的人不被别人欺负,那大概是因为,那些人都是专门被她欺负的。
“麦总监这是公然挖墙脚?若是被boss知道了,怕是不会乐意。”
麦穗反问:“到底是你不乐意,还是他不乐意?啊,他自然是不乐意的,只不过若你非要走,别人也未必拦得住你。还是说——你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