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贺言似乎没有想要解释理由的意思,麦穗也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好,我明白了。”她应了一声,“若没有特别的事情,我会替您处理,不会让人去打扰您。倘若真有什么大事,我会……”
她回头看了祁怜一眼,自以为很贴心的继续说:“我会嘱咐祁秘书转告,您尽管放心。”
没想到,贺言竟然道:“不,不要告诉她……如果她没有主动问起,你不要告诉她我现在在哪里,所有事情,由你来全权负责。”
麦穗啧了一声,颇有些不识趣的问:“您是要我瞒着祁秘书?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瞧祁怜那样,明显是知道了点什么,只是硬憋着不说。
而听贺言话里的意思,似乎心中亦是明白。
既然如此,不管是什么事,已然是瞒不住的了,又何必让她不要说出去?
倘若说是在闹变扭,似乎也不太像……
按理来说,麦穗是不该多嘴问的,许是因为两人一起吃了一顿酒,生出了点往日里没有的同事爱,才多问了这么一句,颇有些替祁怜鸣不平的意思。
见对方不答,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有些事本不该我来过问,就当作是我多事。有些事,还望您慎重些,若一时行差踏错,再纠正回来恐怕就难了。”
原以为贺言会斥责,没想到,等了半晌,只等到他的一句,“我知道。”
该知道的都知道,只是大部分时候,不是你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得看看情况是否允许,就像现在——
贺言转头看了眼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的女人,若按照本心,此刻他是万分不想留下来的,只是肩头的责任却不允许他视而不见。
事有轻重缓急,祁怜的感受固然重要,但现在人命关天,也容不得他忽视。
萱姨的手术还算成功,只是她现在的抵抗力弱,手术后发生并发症的几率非常大。
如果萱姨挺不过来,他不能只留下祝媛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必须得陪着才行。
大概是自己离开的有点久了,祝媛见身边的人不见了,又开始哭。
贺言最后说了句,“劳烦你多费心,多谢。”随后便挂断了电话,也全然没有注意到,刚才祁怜也打了个电话给他。
他刚走过去,祝媛就踉踉跄跄的跑过来,一头栽进他的怀里,带着哭腔,“贺言哥哥,我好害怕,你不要走好不好?”
贺言想拉开她,像这样亲密的动作,稍微觉得有些不舒服。
只是感受着祝媛那微微颤抖着的身体,他又怎么也下不去手,只好任由对方抱着,安慰着,“没事,我不走,等萱姨脱离了危险之前,我都不会走。”
“嗯。”祝媛在他怀里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有一瞬间,她心中生出一丝特别不好的念头。
因为贺言说,在自己母亲醒来之前他都不会走,那么,能不能让母亲的病好得慢一点?
如果她晚一点醒来,自己的有充分的理由让贺言留下来,那样自己就能……
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多卑劣,就像是饮鸩止渴一样,这样的不择手段,最后会换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