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那间屋子的路上,容音边走边道:“你特意每次都和我行动,就是想让他们清楚,我们两个是单独划分出去的。虽说现在大家命运相同,情报共享能提高效率,不过我们已经给了他们情报,他们得拿出东西来换。”
“这也是你让他们负责那片的原因,你在给他们机会。”
肖渡抬手,摸了摸容音的头发:“嗯,来这里已经这么久了,那三个新人依旧没有任何用处,杜坚强算是个明白人,他会好好挖掘他们的潜力的,我们只需要等待他们的情报就好。”
“既然来到了这里,便都是恶人,团结友爱这种事还是说说就好了,你觉得呢?”
容音偏过头去看身侧的青年。
肖渡的眼睛很好看,眼神清澈温润,一眼望过来,便让人如沐春风。此刻隔着薄薄的镜片,因为光影的原因,她倒是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了。
她回过头,轻轻开口。
“不错。”
第19章 二十
“你也看到了那具尸体,你对他的死相有什么看法吗?”
在前往那间屋子的路上,肖渡和容音开始交谈起来。
肖渡回忆着那个男人的死法,沉吟道:“那个男人的身下有一大滩的血,血里放着被剥了皮的死老鼠,我觉得是在暗示流产的过程。你昨晚碰到了女鬼和婴儿,两道线索也能重合。”
“和我想的差不多。”
容音开口道:“根据村民的反应来看,女鬼名叫张秀秀。她流产可能有很多种原因,如果是男人的推搡了她,或者是对她拳打脚踢,就算她怨气冲天,想要疯狂折磨男人,也不应该用这种手段。”
“那换个方式想,这根棍子可能是某方面的暗示。”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回忆起那只老鼠的大小:“我昨夜见到的是婴儿的鬼魂,真正的婴儿说不定就和那只老鼠一样大。”
“从婴儿的大小来看,张秀秀应该是在孕期三个月左右。这时候她的身材还没怎么变化,胎儿也很不稳定,如果这个男人当时逼迫她做了那种事,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事情败露后,发生了某些事,张秀秀含怨而死,如今化为厉鬼向仇人索命,让当初自己受的苦难在这个男人身上重现。这样想的话,男人的死法便完全吻合了。”
容音说完,就看到肖渡在看着自己的脸,有些无奈。
“你呀。”
肖渡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这么小,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容音面无表情:“我已经二十了。”
肖渡:“……”
他默默把还在她头顶的手放了回来,食指屈起,放到唇边优雅地轻咳了一下,笑意盈满眼睫:“你继续。”
“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至于张秀秀后来是怎么死的,那些村民为何会如此害怕,莲子村的真正含义,都是她的猜想。没有足够的线索和证据支撑的想法,说出来并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与真实情况偏差,还会带偏思路,阻碍通关进度。
肖渡看出了她的顾虑,没有继续问。
事实上,他也有很多设想。等到之后死的人越来越多,村民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他的想法就能渐渐清晰了。
两人各自思索着,直到经过了一条溪流。
那条溪流很窄,水不多,岸边立着许多块石头,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们坐在石头上洗衣服。
容音看到她后,扯了扯青年的衣角:“肖渡。”
“嗯?”
“我想和你分头行动。”
容音捏着肖渡的衣角,眼睛盯着那个女人:“你的新手福袋开出东西了吧,能否自保,能的话你就先去那个屋子,不能的话,你就在那附近等着我。”
肖渡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莲子村,怜子村,你觉得这个村子可能出现严重的重男轻女现象,不,情况或许要更糟糕,女人对男人会高度戒备,所以打算独自去打探情报是吗。”
他拍拍她的肩:“去吧,我去那间屋子里调查。”
肖渡说完便独自离开了,容音注视着他走远,走向那条溪流,在女人身边找了块地方坐下。
她不急着开口,只默默观察着这个女人。
女人的背影看起来很纤瘦,年纪不大的样子,正面看,才发现她已经很苍老了,皮肤和精神的状态都很差。
女人身边放着两个盆,一个盆里装着几件洗完沥干的衣服,另一个盆要更大些,堆叠着如小山般的脏衣服。
容音伸手摸了摸溪水,这个时候太阳还不算太盛,溪水没被晒热,有些冰手。她缩回手,对身边的女人道:“水这么冷,为什么不回屋去洗衣服,还可以烧热水用。”
女人偏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洗着手里的衣服:“在这洗方便,虽然冷了些,但不用去打水和生火。”
装着脏衣服的盆离容音很近。她试探着抓起衣服的边角,见女人没有管她,便提起了几件衣服打量。
这些衣服的型号不相同,不是来自于同一个男人。
“你的丈夫呢,你怀着孩子,碰冷水太伤身体了。”
女人的手冻得发红,她把手里的几件衣服沥干放到盆里,闻言露出嘲讽的笑容:“我没有丈夫。”
却没有否认怀孩子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