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擒拿手相当有劲道,逼得慕秋华后错一步。
擒拿手本是属于外家功夫,但由一辩使来,毫不逊色与内家功夫。这便是化境,任何一门武功,练到绝顶之时,都可取人性命。
“大师,我助你!”江重雪清喝一声,挺刀上前。
莫金光见此,立即便要与他同上,被温小棠拉住,“别莽撞,你有毒在身。”
莫金光急道:“可是……”
“嘘,莫急。”温小棠摇头,“等一下自有你的用处,别先急着运功毒发。”又转过头,面向谢天枢,“可否请谢前辈给莫掌门解毒。”
莫金光不知他何意,但温小棠神色严肃,让他不由自主地听了他的话。
谢天枢不点头也不摇头,抓住莫金光的双肩,将春风渡送进他体内。
莫金光的内功自然不能和一辩相提并论,给他解毒比给一辩解毒要容易许多。
周梨与江重雪一前一后,正要给两位护寺禅师助阵,但周梨被未染缠住,江重雪为洛小花包围,几人各自战成了几团。
洛小花看见江重雪上了,立刻跃到了他面前,浮一大白架住江重雪的刀,冲他一笑:“还好还好。”
江重雪狠狠瞪他:“好什么?!”
还好那丫头没死啊。死了他就少了个对手了。
洛小花的内心戏一贯丰富,江重雪当然是不懂,他也不需懂。
江重雪现在只觉愤怒,怒得他恨不得把洛小花杀成几段,他沙哑道:“杀人时你可在?”
洛小花愣了愣,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也知道他为何这么气了,他笑容消失,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江重雪下一刀便下了死手,朝他致命处砍去,似乎是十分生气,嗓子里逼出四个字:“莫名其妙!”
洛小花嘴皮子一向很溜,插科打诨他最在行,但是他自知理亏,言语上不由矮了江重雪一头,也就不做什么口舌之争了。
江重雪说他莫名其妙,说得对啊,丝毫无错。
若说他不想看到梅影杀人,早该离开梅影。
若说他对梅影忠心,就该帮着梅影为虎作伥。
可他不对梅影忠心,梅影杀人时他却也只是旁观,不曾相救。
在江重雪看来,一个人要么好,要么坏,要么走到光明之地来,要么一条道走到黑。
像他这样不明不暗,不黑不白,不想杀人,却偏偏看着别人杀人,想帮又袖手旁观,这种拖泥带水不清不爽的人,最让人可恨,最是莫名其妙。
洛小花想通了此节,突然朝天哈哈笑了两声,低头时难得眼中有了晦涩之意:“我……”
说又只说一个字,让江重雪更难受。
洛小花忽然一抿唇,把话都咽下去,也懒得再说什么了,抬手接下江重雪的招式。
另一边传来咚的一声重响,慕秋华被一辩一掌打退,撞到青铜大鼎上。
他微微弯腰,咳出一口血。但他嘴角斜起,似乎并不为此泄气,不怕死地迎击上去。
慕秋华是很惜命的人,遇到身手高于他的,他便会去偷袭,若偷袭不成就群攻,连群攻都不成,那就逃跑,总而言之,无所不用其极,这一贯是他的原则。
但他对阵一辩时,似乎也被激起了一些胜负之心,每次出招,必是运起全部内力去攻击一辩。
莫金光一面由谢天枢给他解毒,一面观战,喃喃道:“这就是坏字经吗?”
温小棠也没见过,说:“这慕秋华真狡猾。”
莫金光不解:“什么意思?”
“你没见他现在招招饱含浑厚内力,即便方才被大师打了一掌,也丝毫不顾自己已经受伤,还在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么。”
温小棠这一说,莫金光就更不解了。
温小棠含了口气在胸腔里,拔高声音说:“慕秋华这么做,不过是想逼迫大师也以最浑厚的内力还击他,大师已经中毒,内力运得越快,则毒走得也越快,他是想让大师毒发身亡。”
他拆穿慕秋华心中诡念,故意说给一辩听,想让一辩警觉。
可一辩仍旧招招生风,温小棠摇头,也是无可奈何。
一辩是想趁毒发前把慕秋华毙与掌下,这两人的交手是在争夺时间,看谁拖得过谁,谁会先倒下。
一辩还未倒下,但其中一位护寺禅师已快支撑不住,接下了伏阿的一记掌风后,突然气血狂涌,猛地吐血。
伏阿本来应接的十分勉强,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毫不犹豫地使出化雪手,把那名大师打得再次吐血。
莫金光眉目一惊,身体跃起,徒手揽住禅师的肩膀,把他交给谢天枢疗伤。他则试着运了下真气,发觉毒虽未全部清除,但已不像刚中毒时那样难受,正想着,伏阿的化雪手流转着伤人的寒气向他挥过来。
温小棠喊了声:“小心!”
莫金光双眉一抬,回手拔剑,剑尖反挑过去,迎上伏阿的掌风。
伏阿眼见长剑刺来,趁势把手掌往内收,双脚相继后错着踏步,每次落足都像有固定的点一样,踏完七步后再回转过身体。
虽然他只退了七步,但这七步之间莫金光剑剑落空,这还不算,莫金光下意识地想去追他,结果害得自己乱了阵脚。
“北斗七星步法。”谢天枢盘坐在地,给人疗伤,眼睛直勾勾望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