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谢诗语不会让刘元甲给我回电话,甚至不会告诉他,所以刘元甲不会知道我打过电话。”和筱白自言自语,“他可以看通话记录。”
“万一谢诗语删掉了呢?”和筱白想着,她的声音很轻,“或者,就算刘元甲知道,他也不想给我回电话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给他打电话呢?”陆良鋭问她,“和筱白,你不是会回头的人?”
“错,你错了,我会回头。”和筱白说,“我今天发现,我应该不会遇到再比刘元甲性价比更高的人了,我为什么不能示弱一下联系他一下呢?如果他不介意我家复杂的情况,不担心我们会拖累他呢?如果他知道我的情况还是喜欢我呢?我为什么就不敢试试呢?”
“我要努力一下。”和筱白说,手机最后一点电,被她用在和谢诗语的较劲里面了。
和筱白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她陷入绝望,“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我身边,没有一个人。”
“你在害怕什么?”陆良鋭问她。
“害怕什么?”和筱白很努力地想,“我害怕晚上,害怕黑暗害怕蛇,害怕死别害怕爱却得不到……”
“害怕的事情就不要去做,爱上不会让你患得患失的人。”陆良鋭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她,“你该学会往前看,而不是沉浸在过去走不出来,这不是那个什么都很出色的和筱白。”
“走出来?”和筱白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她突然情绪失控,站起来往回走,“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你慢点。”陆良鋭护着她,让她慢点走。
和筱白不肯被他搀扶着,她抱着自己的头,“别碰我,不要和我说话,我不想听。”
陆良鋭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暴躁起来,看起来痛苦极了,尤其是她走路的姿势。和筱白平时很注意仪态,就像她说的,不知道金财主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所以她必须保持着每分每秒的美丽优雅,可能是喝了酒可能是累了,她走得趔趔趄趄,要跑又提不起腿,在宽敞的马路上,在路灯下,晃过她慌张的影子,像个飘荡在人间的无家可归的可怜鬼。
陆良鋭看她这样,鼻子酸得很,他和她隔着不超过两步的距离,万一她摔倒,他能最快冲过去搀扶住她。
和筱白不想走了,她瘫着往地上坐,陆良鋭提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别坐在地上。”路是柏油路,她坐上去,肯定是要咯出印子的。
“我是不是真的,没人要了?”和筱白问陆良鋭,更是问自己,“以后,我是不是都要一个人了?”
“不会的。”陆良鋭沉声回答她。
和筱白挣脱了陆良鋭的怀抱,她顺着他滑下去,蹲在地上,“那他,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谁?”直觉,陆良鋭知道,和筱白说的不是刘元甲,是那个真的伤到和筱白的人。
和筱白的手绕着地上的小石子,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自言自语,“他走了,我联系不到他,他家里人都搬走了,我找不到他们了我没地方可以去。”她反反复复地说,有时候又乱,好像不是在说这件事情。
“既然他走了,你就别要他了。”陆良鋭弯腰要把她扶起来。
和筱白,仰头看着陆良鋭,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又跟小鹿一样怯怯的,“陆良鋭?你是陆良鋭吧,你会买房吗?”
“……”陆良鋭犹豫了一下,说,“会,以后买。”
“你买了房,会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