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从他愤怒地摔她手机开始,安言觉得,那温热的液体就止不住地涌上眼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害怕有,震惊也有,更多的是他发现这件事之后他眼中充斥着她看不明白的冷寂和孤勇。
像是突然之间妥协了什么东西一般。
她没说话,因为他都说对了,她无话可以反驳。
萧景冷冷一笑,撤回放在她脸颊上的手指,另外一只手臂收紧她的腰,“安言,你不是爱我吗?那怎么会想到自己去法国?”
时间好像过的特别慢,安言像一只随时都准备作战的刺猬,这一次,连面对他都需要竖起自己的刺,她不敢抬手抹那又即将滑落眼眶的水珠,只能将头微微撇开,小声说,“有什么必然联系么?我爱你,跟我救我哥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指望一个动不动就拿他性命来威胁我的男人去救他?”
这么多年能够无条件地支持安谨在医院里躺着她其实已经满足了,大概是认定了安谨可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但现在不同,她哥极有可能就醒过来了。
萧景听了她的话,下颌线崩的更紧,那目光幽深得几乎要将她漩进去,男人的手指在她纤细的腰身处摩挲,“所以我在你心中有这么不堪?”
曾几何时,让安言想起提起就骄傲的男人,什么时候在她心中变成了这样?
她垂眸,目光落在他黑色挺括的衬衣上,抿着唇,沉默不语。
很多时候,沉默就代表着默认,萧景看着她这副态度,忍不住冷嗤,“要是我没发现,你后天是不是直接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然后最好是我发现你不见了又满世界地找你你才开心,你闹了一次又一次还指望我能一直陪你玩?”
安言张了张口,发现什么也说不了,身体还是无法放松,周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木质调味儿,因为他的衣服基本上都用了这种香薰,极淡。
她在心里默念着事不过三,她从来没有这样想。
好像这是一道无解的题,他刚刚牺牲了很多将她毫发无损地换回来,她却要背着他离开,甚至已经悄悄地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
萧景一直都知道,只要事情和他无关,她可以很冷静地处理,冷静到某些时候他觉得她比自己还要冷血。
安言攥紧手指,嗓音里带着泣音,“我知道,你说事不过三,我记住了。这次我没要求你,你大可以放任我不管。”
“不管?你怎么昨天晚上不跟我说这话,我管都已经管到现在了,你现在要我不管?安言,到底我对你无情还是你更加冷血?”
她实在是无奈,脚都站痛了,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萧景好像十分执着于自己内心那个想法,怎么都说不通,她闭上眸子,压抑着说道,“那好,你现在就把我送回秦九哪里去,换回你失去的东西,顺便让他杀了我,成全你和宋子初。”
尽管知道她说了这话会有什么后果,但安言没想到,他菲薄刀削般的唇只是微微一勾,可能因为她说的这挑衅意味儿十足的话怒到了极点反而没什么表现了。
安言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压着她在这件书房的书桌上做了一次,不顾她的意愿,不管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当那只手朝她身下探去时,安言闭着眼睛将泪挤出眼眶,连反抗都不想反抗了。
男人很难受,她很难情动起来,只是不停哭,哭的默不作声,是那种让人一触及到就心疼的流泪模样,好似此刻他不再是她的丈夫,而是掌握着她生杀大权的掌控者。
萧景心烦意乱,手指停在她某个私密的地方,低头咬住她的唇,“安言,我让你难以忍受了?不想我进去?”
她只是尝试着将自己被他固定住的脸别开,但没用,于是只能用默不作声来抗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