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安言嗯了一声,嘱咐她有什么问题就跟她打电话。
挂掉电话,安言身体猛地向前倾了下,额头差点撞上了前座,紧接着车子是一个急刹车,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安言抬头看着司机,“怎么了?”
司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向后视镜中安言冷淡的脸色,挡风玻璃前晃眼的灯光刺眼的几乎让他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声音也带着那种劫后余生的惊恐,“小……小姐,前面有车挡住我们的路了。”
安言抬手挡在眼皮上方,皱眉冷声道,“绕路绕过去。”
那刺眼的灯光直直地打在挡风玻璃上,让人暂时有种失去视觉的感觉,她自然知道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地超车或者是意外。
司机显然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哆嗦着手,磕巴着道,“不行,他们是……直接冲出来挡在车前面的,要不是我刹车及时,很可能现在就已经撞上了……”
安言已经将通话页翻到了路轻绝的名字上,还未做任何动作,这一侧的车窗猛地被人从外面扣了几下,透过车窗,安言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以及站在他身后路边台阶上雍容华贵的女人。
穿着一身复古的绣花旗袍,外面披着流苏披肩,气质偏冷。
安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立马又惴惴不安起来,那是路轻绝的母亲林海棠。
她缓缓摇下车窗,冷冷地盯着站在外面的男人,那人低头,语带威胁,“小姐,我们夫人想见见您。”
因为有他挡住了大部分光线,所以林海棠应该是看不见她的,安言抿紧了唇,看着前座司机紧张的目光,那样子似乎在说,你赶紧下车吧。
安言从钱包里拿了钱想递给司机,司机见状哪里敢要她的钱,直说,“小姐,我是做小本生意的,这单不收您钱了,还好没有出什么事情,谢天谢地。”
她庆幸的是,还好自己出门东西带的齐,带上墨镜又将丝巾缠在白皙的脖颈处,挡住下颌,这才推开车门下车。
林海棠已经不见了,那男人领着她朝街对面的一家咖啡厅走去,安言敛着神色,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
这个时间点,店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安言很容易就找到了林海棠的位置。
男人将她带到林海棠面前转身就去门口守着了,安言看了一眼,默默地在她面前的位置坐下,林海棠去看着她皱了眉,连客套的开场白都没有,直接指着她的腿问,“所以上次你还想跟着轻绝到我们家里来?后面我追出来了,离开的那个女人是你?”
因为是晚上,加上安言脸上还带着墨镜,又用纱巾遮住了嘴唇往下的位置,林海棠几年未见过她,自然没认出她是谁。
安言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交握着,墨镜后面的眸子闪了闪,她慢慢道,“是我。”
林海棠忍不住笑了,还是尽力维持着自己的仪态,“你觉得我们家会要你这么一个女人?”
来历不明,而且看打扮也不是那种良家妇女的样儿,大晚上的带着几乎能将整张脸都遮完的黑超,穿着无袖的黑裙,脖子上却还缠着和衣服不怎么搭配的丝巾……
最关键的时候,她还是个残疾。
虽然并不影响行走,不仔细看可能这点瑕疵都能让人忽略掉,可是路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人进门的。
安言没回话,看着林海棠短短两分钟在心里就将她全身上下都评判了遍,最后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安言看着服务生将咖啡端到林海棠面前,林海棠还是勉为其难地问她要喝什么,安言刚喝了酒,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味道了,于是问服务生要了一杯白开水。
这才看着林海棠,不紧不慢地说,“路夫人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们家还是配不上您的儿子?”
这话好笑,林海棠端起来咖啡的手指一顿,也没喝,只吹了吹,又“嘭”地一声放在桌子上,犀利的目光落到她脸上,“平心而论,不管哪样你都配不上,我们家不会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