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用了很大力气,而他当时微微佝偻着背,也没怎么注意,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推的后退了两步,两人隔了大概有一米的距离。
安言情绪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变得很激动,指着一边安谨的墓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看看我哥,你好意思来么?!你怎么好意思来?他是你害死的啊,萧景,你如今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面前?!”
每句话都带着强烈的恨意,男人静静地看着她,心口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血淋淋的伤口不时有冷风灌进去。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将视线移到安谨的墓上,照片中的人停留在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完美年轻的五官带着让外人能够感受到的张扬跟阳光。
萧景望着安言,朝前走了一步,她没有反应,只是恨恨地盯着他。
他知道她会生气,但是生气也好过漠然,“安言,我错了。”
听到这句话,她的眼泪猛地夺眶而出,咬了一下下唇,无奈又自嘲地笑,“你错了有什么用?你能让我哥回来么?”
死都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回来。
“不能。”他漠漠地道。
安言握紧了垂在身侧手指,手心之中有些粗糙的摩擦感,刚才沾了点地上的泥土跟砂石颗粒,她垂下眼睑,忍了又忍,抑制住了那股想扇他巴掌的冲动。
末了,指着一边的道路说,“你现在给我滚,面对我哥我没有办法心安理得跟你讲话。”
男人不动,只是深深地望着她,脑中想起了昨晚那场梦,梦是有颜色的。
昨晚纠缠的每场梦魇背景都是红色,像火焰一样的颜色,甚至带着灼人的痛。
乔洛跟他说安言前往西山公墓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输了,他迫切需要看见她来让自己下定决心,就算什么反应都不给也好,只要他能看到她。
那一千多个见不到她的日子,萧景觉得至少稍微想起来一点点,心脏那处就会狠狠抽痛。
她怎么对他不要紧啊,可是他必须让自己身边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牵挂的,不让他要怎么让她回来?
安言气得浑身发抖,长发凌乱地在空中飞舞,下一刻,她没有料到他会当着父亲和哥哥的面做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男人只是看着她,眼中的情绪讳莫如深,长臂一伸就将她捞到自己怀中,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单手扣住她的后脑手将唇盖了上去。
应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像广阔又贫瘠的荒原突然长出了绿草,像炽热的隔壁突然变成绿洲,萧景说不清楚。
想念了那么久,在此刻终于得偿所愿了。
安言猝不及防,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吻她,而是在这种环境下,她无法挣开他的手,甚至连他的舌头什么时候伸进去了都不知道,全身的感官都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同时身体里的愤怒值也在不断地攀升。
与此同时,愤怒的不仅仅是安言,还有站在离他们有点远的魏轻岚,也是一脸愤怒。
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因为用力差点就要陷进了树干里,骨节和指尖泛白,她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将唇咬的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