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手指克制地朝她脸上伸去,低眸看着她,嗓音温柔缱绻,带着无尽的温柔,“是,再不济我们在人生的终点也是会相遇的,死亡的尽头,我也能找到你,不是么?”
她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安静又静谧的空间里,倏然间响起男人的低笑,他手指在她光滑的脸蛋上抚摸着,嗓音寒凉,“安言,你告诉我,你银行卡里每个月有一笔来自瑞士银行的款是哪里来的?”
……
关于宋子初,安言觉得自己需要从长计议,虽然目前温北堂很宠宋子初对她来讲不是个好消息,可是换个角度来想,某些时候,想要一个人彻底,就是给了她无尽的殊荣跟尊严之后,再让她从云端跌落深渊。
这是摧毁一个人的最好方法。
这晚,安言跟着萧景回到萧山别墅,而男人最后的问题,她没有回答,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有无尽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司机直接将车子开进了萧山别墅,茯苓得到命令将车厢前座跟后座的隔板降下来,萧景对茯苓淡淡地吩咐着,让他们先离开。
茯苓应了,随即和司机下车。
此时,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安言低头看着交握的手指,什么话都没有说,神情很淡。
萧景看着她,还是道,“有这么不情不愿?关于这里,你到底要多久才能释怀?”
释怀?
她弯了弯唇,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房子,大门口的木质地板上落满了稀稀疏疏的银杏叶子,别墅门前的屋檐下,两端都挂着欧式文艺范的灯。
此刻灯光昏黄,淡淡地打在地板上,将周围的景物都渲染成了一副宁静又绝美的画。
她目光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笔挺高大的树枝,这个时候还在不停地落叶子,因着这里没有佣人的缘故所以这里从来没有人清扫,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模样。
甚至可能,当有新的叶子覆盖在旧的叶子上面时,最下面的银杏叶已经开始腐烂分解……
安言看着外面整齐的树,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这些树,你栽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此时情景是,女人侧过头看着窗外,男人却侧着头看着她。
没能等来他的答案,安言低眸,手指落到门把手上,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男人眸光暗了暗,紧随着也下了车。
肩头一暖,安言低头看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将她整个人从上到下都给遮完了,而他就穿着适合在温暖的室内穿的衣服,西装外套加衬衣。
此情此景,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是良辰美景。
淡淡的声音在安言耳边响起,他说,“自然是想让这个地方恢复如初,就算什么都不为,光是看着也好。”
安言没说话,站了一会儿,直接朝别墅大门走去了。
深秋的夜里空气凉,露重,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