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没说话,呼吸声粗重。
安言再度冷声出口,“秦淮,你还真他妈是禽兽啊?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会装的人?”
之前还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找她要白乔的下落,一边却和自己的未婚妻打的火热,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未婚妻是名门之秀沈清欢。
“她一会儿会到你这里来?”
安言像是斗大的力气全部砸到了棉花上,沉沉地说,“你要做什么?”
可是下一秒,秦淮倏然间挂断了电话,安言生气地看着电话,却没有任何办法。
半个小时后,白乔准时到达公寓,她的东西不多,而且有很多东西都没有收走,一个二十五寸的行李箱就可以全部装下。
今天气温骤降,白乔不停说冷,安言找一件自己的厚实长款外套给她披在外面。
安言是跟着她一起出去的,下着雨的天气,安言为她撑着伞,两人刚刚走出一楼电梯,原本站在安言身边的白乔瞬间被一股力气扯到了一边——
“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安言回头,只见秦淮扯着白乔的手臂,双眸猩红,冷冷地盯着白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冷漠。
白乔抬头恍然笑了一下,随后说,“希望这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小区门口有一件茶水屋,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去哪里说清楚。”
秦淮倏然间冷笑,“说清楚?你想说清楚什么?”
女人抬头,将苍白的脸彻底完全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中,唇色也是白的,短短一段时间不见,白乔瘦了一大圈。
他浓郁的眉瞬间就拧紧了。
“你不停给我打电话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么?秦淮,希望今天以后我们再没有见面的机会,现在,”她视线向下,看着他冷白的手指,“请放开你的手!”
安言上前,冷冷看着秦淮,“秦淮,放手,你没看到她现在很难受?”
过了几秒中,男人还是压抑着怒气放了手,白乔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而是拖着行李箱直接朝出口走去。
雨不大,出去之后白乔撑着伞,安言为她推行李箱。
而身后,秦淮没有打伞,沉默地跟在她们身后,安言拧眉看了一眼,有些疑问,“他怎么知道你今天会过来找我?”
白乔迈着小小的步子,没什么表情,“我给他打的电话,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该了结了。”
说完,白乔转身看着安言,伸出手指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她,“安言,这辈子我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安言哽咽,没说话,白乔温淡地笑了下,“能送我到路口吗?有人在哪里等我。”
她深深地看了眼白乔,心跳骤然加快,“好。”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安言只想回到五分钟之前,这天的记忆很混乱,很久之后,安言的记忆里都只有这天漫天的大雨和绵延在黑色沥青路上的暗红色血液。
像小溪流一样顺着雨水蔓延,那是白乔的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