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萧景侧首望着她,问,“昨天晚上,温北堂在西山公墓跟你说了什么?”
安言本来在踢一块石头,被男人握着的那只手很温暖,而没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很是寒凉,某些话语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嘴唇翕动,“他让我发誓。”
发誓?
萧景挑了挑眉,一时之间也没有明白安言话里的意思,于是开口问道,“发什么誓?”
被她踢着的那块石头一下子滚到路边,看不太清楚了,她咳了咳,很是轻描淡写地就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嗯,要我当着我哥跟我爸的面发誓,说以后再也不找宋子初的麻烦了,哦对了,”安言抬头看了一眼他,“也包括你。”
男人的眸色似是比这夜色还要冷,还要黑,浓稠如墨,猜不透也看不见底,“是这样么?”
安言站定,仰头望着他,“难道你觉得不是吗?宋子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会在牢中度过,我没那么恶毒,要做到赶尽杀绝,所以你也不用为了我大开杀戒,因为不管你再怎么讨好我,就算将天上的星星月亮太阳一起摘下来送给我我也不见得会高兴。”
女人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不要因为她大开杀戒,不管他做的再多都无法消除她心中的业障。
萧景摩挲着掌心之中这只手,轻笑,“摘星星月亮太阳,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看着安言柔美的脸,在黯淡的夜色中显得极为倾国倾城,仿佛这几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可是他却在经年经久中,生出了白发跟眼角的细纹。
停顿了下,他继续说,“那你要怎样才会高兴?”
安言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下,看着他,缓缓笑了,“不要让我每天都跟着你,给我足够大的人身自由。”
冷风吹过,将她的头发吹的有些凌乱,男人抬起那只空闲的手指将飘到她脸上的发丝给弄开,也学着她那样勾唇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并没有开口说话。
……
第二天一早,安言依旧被他叫醒。
当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安言心情几度崩溃,冷冷地看着他,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眼神格外幽怨,“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上瘾了是不是?!”
可是他却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直接给她穿衣服,她手上的纱布早在昨天晚饭过后就给拆了,于是下一秒,她想也没想地就给了他一巴掌,但是那一巴掌并没有落到萧景的脸上,他伸出手截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不是不给你撒气的机会,而是我怕你手痛。”
毕竟力的作用相互的,她打他,手也会痛,况且,她掌心的擦伤并没有好。
说完,他直接将她的手指给反剪到身后,将衣服套在她身上,直接抱着她去了浴室。
给她挤好牙膏,又放好洗脸用的热水,就站在一边,看着不在状态却又异常愤怒的安言,笑了笑,“要我给你刷牙吗?”
毕竟洗脸都是他给她洗的。
安言真的拿现在的萧景没有办法,今天又开始重复昨天的画面,跟着她一起去公司。
今天可能他有会要开,茯苓过来了,但萧景并没有让茯苓跟她一起待在办公室,而是让茯苓看着办公室的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办公室的门打开或者是被打开。
这样的日子日日复始,安言几乎没有任何的办法来解决这个现状。
直到她男人这种类似于贴身囚禁的做法下病了。
而且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