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口,茯苓又将萧景的大衣递了过来,萧景犹豫了下,没接。
茯苓正准备说点什么,但是下一秒,他却又伸手将她手中的大衣给接了过来,深深地看了安言一眼,放开了她的手,穿上大衣。
安言的目光里一片茫然,站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外面像飞絮一样的雪花,一动不动。
外面这种天气,自然没有人敢待在外面,刚才被秦家人请出去的媒体被安置在另外一个地方,此时外面空无一人。
只余下昏黄的灯光,跟婆娑的树影,以及那些在空中飞舞的雪花。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混合着漆黑的夜空,看起来美的不像真实的世界。
茯苓已经率先跑开了,先去车里等着,先过去准备热毛巾。
这样一个风雪夜里。
萧先生裹紧了黑色大衣从灯火辉煌的大厅里出来,怀中,是女人纤细柔软的身体。
灯火昏暗的室外,积雪白的反光。
有门童侧首望去,只见高大俊美的男人将女人完全裹在自己怀中,而她唯一露在外面的脚,穿着鹿皮靴,仔细看去,竟是有些微坡。
门童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看到此刻的场景微微惊讶,但是这看起来很是出色的两个人之间,气氛有些不一样,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正大光明地看他们,只能偶尔在低头抬头的某个瞬间,朝那仿若连体婴儿的两个人看去。
女人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还带着浓浓的红酒味,尽管他方才已经将最外面被酒液打湿了的西装外套给脱了,但那味道还是一直萦绕在两个之间。
纤细无骨的手指攥紧了他内里衣服的下摆,叹息,“萧景,当初我放了你,如今你也放过我吧。”
此时,当所有的意识回笼,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当众做了那么离谱的事情。
那样的场景下,面对着那么多的人,她那么对秦淮,那么对他,应该早就给某些人留下了诟病的理由跟把柄。
秦淮她还说得过去,因为她今晚来的目的就是秦淮。
哪能有人过得那么好,尤其是秦淮。
除非他是一个人,否则,只要是和沈清欢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白乔的讽刺。
而此刻,萧景刚开始是沉默,大掌护着她的头,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就落到了他的手背,肩头……
这一段路不算长,但是也不短,安言在他的包裹下,几乎没有任何雪花落到她的身上。
但男人的身上已经是朦胧的白茫茫一片,从凌乱的短发上开始,一直到肩头……全是白色像扯絮般的雪。
他小心翼翼地护着安言,什么话都不曾说,只一心看着地面。
她的腿不好,萧景就半搂着她慢慢往前走,脸色是说不出来的寂寂,几乎快要跟这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