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是时候壮大左将军府了,所以我得拉拢朝中势力,而你嘛……”他不说完,自然知道齐语馨已经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齐语馨白眼一翻,她宁愿管玉绾的事。
可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一直闲云野鹤的老爹都发话了,她敢不听?就算再不喜欢那种趋炎附势的生活,她亦得硬着头皮上。
见一直跟着齐语堂的钱浅不在,齐语馨问:“钱浅去哪了?”
“去救慕容残月了。”齐语堂朝第一庄的方向看去,答道。
齐语馨满头雾水,亦朝第一庄的方向看去,齐语堂竟然会救要杀玉绾的人?
第一庄。
慕容哓风正握着慕容残月的手,坐在床边哭得伤心:“哥,你不要有事,哓风不要你有事。”
慕容残月回来后,便陷入了昏迷中,大夫已经给他处理了伤口,却因他内伤外伤都极重,连药都不知道怎么开,叹着气走了。
后来,东方傲又派了御医来诊治,亦是同样的结果,一脸惋惜地回宫复旨去了。
秋芙蓉站在床边,看着一脸苍白的慕容残月,原本俊美的脸毫无血色,邪魅的眸子紧紧闭起,性感的唇瓣也惨白干裂。
她虽已经给他服下了保命的药丸,但他伤得这般重,定是撑不了多久。
难道慕容残月真的要死在玉绾手上?那她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姐姐?姐姐若知道他们兄妹相残,定会死不瞑目,他日玉绾若知哓自己的身世,亦会悔痛,她绝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
但圣都名医和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还有谁能救慕容残月呢?
“秋夫人,小姐,门外有名女子求见,说能救庄主性命。”下人匆匆来报。
秋芙蓉闻言一喜,赶紧道:“快请进来。”
进来的是名黑纱蒙面身着劲装的女子,抱拳朝秋芙蓉一礼道:“听说慕容庄主受了重伤,小女子不请自来,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秋芙蓉扶了她一把,道:“姑娘言重了,你能来为残月医治,秋芙蓉感激万分,快请。”
她看不出来是谁,但既然人家不想让人知道身份,定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只要能救慕容残月,是谁都行!
慕容哓风赶紧起身,抹了把泪走到一旁。
钱浅坐下来,给慕容残月把了脉,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瓶药丸,喂给慕容残月服下。
“你给我哥吃了什么?”慕容哓风紧张问。
这女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不是来杀哥哥的?
钱浅冷道:“他已群医无策,我还没那么无聊杀一个要死的人,若你不放心,我走便是,但我敢说,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他!”
莫寒风那一掌是想要慕容残月的命,所以慕容残月伤得极重,要不是服了保命药丸,此刻早已断气,除了她的独门疗伤手法,没有人能救他!
慕容哓风咬了咬唇瓣,这个女人竟敢这样对她说话,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的,好讨厌!
秋芙蓉将慕容哓风拉开,赶紧赔不是:“哓风不懂事,姑娘不要与她计较,我相信你不会害残月,姑娘放手医治便是。”说罢转头对牡丹百合道:“送小姐回房休息。”
“我要陪着哥哥。”慕容哓风不肯回房。
秋芙蓉轻喝:“你在这帮不上一点忙,还会打扰大夫医治,赶紧回房去,没有我的话不准出来,否则你别想再见到虎子。”
以前她以为慕容哓风是姐姐的女儿,所以对她包容宠溺,如今已知道慕容哓风不是姐姐的女儿,她自是不会再纵容她。
“芙蓉姨……”慕容哓风眼泪汪汪,你从来没有凶过我,今天你不但凶我还不让我见表哥,难道你真的相信玉绾才是你的外甥女吗?
秋芙蓉不耐烦,再次命道:“牡丹百合,还不带小姐回房?”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等吧。”牡丹轻声劝道。
慕容哓风看了秋芙蓉严肃的脸一眼,小嘴一瘪,伤心地跑了。
牡丹百合赶紧追上去。
钱浅冷哼一声,虽然她嫉妒玉绾能得到齐语堂的重视,但她不讨厌玉绾,这个慕容哓风才是真正的讨人厌。
给慕容残月喂下药丸后,钱浅又封住了他胸口的穴道,扶起慕容残月,朝他背后暗暗渡入内力,最后将他放平,取出银针,扎到他身上各处穴位。
秋芙蓉看到这银针,不由得就想起灵仙镇那起银针命案来,难道这名女子是命案的真凶?
不过才不关她的事,杀的是沐学海的手下,谁杀的她都高兴。
一刻钟后,钱浅收回所有的银针,再给慕容残月把了脉,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走到桌前,开了个方子递给秋芙蓉道:“他的命保住了,照这个方子抓药,每日三次,不出一月,必能痊愈。”
“多谢姑娘!”秋芙蓉接过方子,又惊又喜,她的医术好厉害!
钱浅只是淡淡看了秋芙蓉一眼,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秋芙蓉喊住她:“姑娘,我还没付你诊费呢,你稍等。”
“不必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否则我绝不会来救他。”头也未回,快步出了第一庄。
秋芙蓉愣了愣,受人之托,受谁之托?
纠结了片刻,想不出结果,她便作了罢,管他是谁,既然不收银子,慕容残月也没事了,就当是姐姐在天显灵,保佑了慕容残月兄妹吧!
一念至此,她松下心口重石,赶紧让人去抓药。
文安将文渊送回文苑府后,并没有回去,而是径直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