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办?”一听这话,田蜜着急了,“我们对这个凶手的作案目标,还没有办法进一步缩小范围,怎么才能在他再次动手之前阻止他呢?”
“要不,我们这次改变方法,利用媒体帮我们做做宣传,让市民提高警惕?”安长埔提议,说完自己又觉得不确定,“不行,这样打草惊蛇,凶手或许会暂时不敢那么嚣张的连续顶风作案,但是他会不会狡猾的改变目标人群呢?”
“你说的没错,这个凶手是个有一定头脑的人,善于总结,很有可能具有较高的教育水平,但是我不认为他是那种会轻易更改目标的人,相反,我认为他对我们暂时无法锁定的某一类女性,存在相当程度的偏执。”陆向东对这一点倒好像很有信心。
“明天一早去出租车公司,一定得急着询问一下李云今天的穿着,还有她平时的为人和个性,哦,对了,还得记得调查一下,c市郊边哪里有陆向东说的那种,已经开工但是又弃置的工地!”田蜜一边说,一边把这些都记在自己的随身记事本上,以免遗漏。
陆向东站在白板前,看着周小月名字下面关于案发时她的衣着样貌,以及平日个性表现的概括,再看看李云名字下面的留白,皱紧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他怎么那么忧心忡忡的?”田蜜对他今天的反应一直有些纳闷儿,轻声问安长埔,“平时好像都不知道发愁,从来不担心的人,而且以他的经验,变态杀人应该不会少见吧?”
安长埔看了看陆向东笔直站在白板前的背影,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不确定的猜测:“你说,他会不会觉得这个案子很像之前毕夏的那一起啊?”
“说的也是,我记得那个案子,也是一连串女性受害人,而且都同样具有私生活不检点的特征……”田蜜刚说到这里,看到陆向东回头看着自己,连忙噤声。
她还记得最初第一次和陆向东合作调查乔琼那件案子的时候,他提到过毕夏,提到过毕夏对他的那句让他无法释怀的评价。
看起来,这个平时看着好像对什么都很漠不关心,不放在心上的男人,其实还是有很多软肋和死穴的,那个曾经的得意弟子,就是一个。
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不小心勾起他的不良回忆?
陆向东放下记号笔,回头看看田蜜,轻轻摇了摇头:“这次的情况和毕夏那次不同。从手法就能看得出来,之前毕夏的那一桩,手法残忍,侧重点在于折磨,并且没有性侵害的迹象,说明他在内心中对受害人是厌恶和仇恨的,但是这一次不同,周小月和李云都遭到性侵害,凶手在作案过程中也没有刻意折磨虐待两名受害人,除了通过化妆来改造死者面貌之外,基本上属于速战速决,不拖泥带水,所以他从内心里对两名死者所代表的一类女性,存有迷恋,就像我之前说的,这种迷恋已经形成了病态的偏执,虽然这两个案子都是属于通过犯罪来满足自己内心的病态兴奋感,但是前者因为恨,后者,则是因为爱慕。”
田蜜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虽然他现在并没有表露太多情绪,但是这种不定时炸药更不好把握,所以还是少说为妙,她一直听田阳他们说,自打毕夏成了变态杀人狂之后,陆向东就不再接受任何研究生申请,似乎被那件事伤的很深,与公与私,田蜜都觉得还是少说为妙。
能说能做的暂时也只有这些而已,眼看着就快要到早上了,三个人连洗漱更衣都顾不上,各自找了个地方倒头就睡,争取在新的一天工作开始之前,尽可能的养精蓄锐。
田蜜是女生,当然格外受到照顾,值班室留给她,安长埔和陆向东一个窝在沙发上,一个趴在办公桌上,就这么将就了几个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累过了头,田蜜躺下之后,辗转反侧了很久,才终于把睡意找了回来,一直到被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吵醒。
她迷蒙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手表,早上七点半,自己睡了三个半小时左右。
“田蜜?田蜜?醒了么?”安长埔的声音从门外面传来。
“醒了,我这就起来。”田蜜的声音还有些含含混混,短时间的睡眠不但没有让她感到神清气爽,反而好像比入睡前更加疲乏了。
安长埔也听得出她声音里的困倦,连忙在外面说:“没事儿,不急,早饭准备好了,呆会儿出来吃就行。”
虽然人家说不急,田蜜哪好意思真的不着急,迅速的起身收拾好床铺,又以最快的速度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才发现安长埔和陆向东早就已经精神抖擞的坐在桌旁等着自己了,桌上还摆着早餐。
“一,二,三,四!”田蜜数了数桌上装早餐的塑料袋,问,“谁买的?怎么多了一份?”
“陆博士买的。”安长埔一指陆向东。
“多买一份,以免呆会儿你再发扬高风亮节,这一次搞不好连夹培根的烧饼都没得吃。”陆向东语气带着嘲讽,似笑非笑的说。
安长埔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俩,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田蜜却明白陆向东的意思,正打算还嘴,重案组办公室的大门一开,王纯从外面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