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窦一语中的,田蜜连忙拉过桌面上的电话,打给胡杨,这段时间因为经常担心年拥军的问题,外加胡杨也给了田蜜不少私人建议,他的电话号码田蜜早就已经记得清清楚楚。
很快,和胡杨的通话就结束了,挂断电话,几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向田蜜,田蜜放下听筒,摇了摇头:“胡杨好像对这件事也挺纳闷的,他说他一直都是给年拥军用的安定,因为没有听年拥军提到过效果不好的问题,所以从来也没有给他换过药,并且他还提到,除了最近一段时间年拥军因为和他的老板娘,也就是桂秀琴关系紧张,所以情绪不大稳定之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已经不依赖于任何镇静药物,就能够自然入睡了。”
她的转述,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沉默了下来,若有所思。
“年拥军家的备用钥匙就放在大红灯笼饭店里头,桂秀琴知道,吴亮知道,就连齐冰都知道。并且吴亮因为回避前妻和妻子的矛盾,拿年拥军的出租屋当过避难所,齐冰试图‘捉奸’,也偷偷跑去过,唯一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到过年拥军家的人只有桂秀琴,但是却也没有人能证明她没有动过年拥军的钥匙,没有去过年拥军的家。”田蜜把这里面的关系捋顺清楚,“也就是说,这几个人里头,如果有人趁着年拥军不知道的时候换了他的药,都是有可能的。只是镇静类药物是有限制的,并不是谁都能够搞得到呀。”
“你忘了齐冰的病史了么?”墨窦忽然指出其中的一点关联,“上回你不是复印了她的病历回来么?她那会儿用的是哪一类镇静药品?”
田蜜连忙从厚厚的卷宗里翻出从精神病医院复印出来的齐冰病历,递给王纯,王纯接过来迅速的大略阅读了一遍,把病历复印件还给田蜜:“没错,齐冰使用的的确是思诺思。”
“那她岂不是——”墨窦立刻瞪大了眼睛。
田阳却把手一摆,不让他把话说得太满:“只能说有嫌疑,既然这个思诺思是比较常见的一种药品,那其他人也未必不能通过其他途径搞到。王法医,既然现在年拥军之前的用药种类需要更正,那他之前血液里的思诺思含量所代表的定义是不是也会发生改变呢?”
王纯想了想,点点头:“没错,如果他一直都是服用安定作为镇静药物的话,那他来自首那天抽血化验结果中,根据他当时血液中残留的思诺思成分,前一天晚上,在吴亮父子遇害的时间段里,他能够成功作案的几率非常小,可能只有不到百分二十。”
“那他的作案嫌疑岂不是基本上可以排除,只差进一步证实了么?”墨窦朝审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现在怎么办呢?”
“我的意见是先不放人。就像你刚才说的,年拥军嫌疑的排除,还需要最后的证实。”田阳不主张因为新的发现改变了侦破方向而让年拥军自由离开,“更何况,刚刚的情况,除了墨窦之外,其他人也都亲眼看到了,年拥军发病的时候状态的确不够稳定,我怕贸然的在这种情况下把他放回去,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情绪反复动荡,反而会搞出什么事情来。你们怎么看?”
“你说的其实挺有道理,我只是觉得……”田蜜犹犹豫豫,对这件事挺有顾虑,“如果放他离开,或许他还会心里乐观一点,没准儿状态也会稳定一点呢?”
“你刚刚的那句话里,用了‘如果’,‘或许’,‘没准儿’,每一个词都体现了你对自己观点的不确定,或者说你对放年拥军回家这件事的底气不足。”陆向东一针见血的挑出田蜜刚刚那番话里存在的问题,“既然年拥军的嫌疑没有完全洗脱,以他的情况,我赞同田警官的意见。”
“我也同意。”墨窦也在一旁附和。
王纯笑着站起身,拿起自己带来的材料:“放人还是不放人这种事,我就没有发言权了,既然这样,你们忙着,我先回去了,这边有什么需要就电话叫我吧!”
说完,她转过身,走过陆向东身边的时候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偏过头看了看他,终于没有做停留,径直的离开了。
“我去看看年拥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墨窦也站起来,到审讯室那边去看情况,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还睡着呢,一点反应也没有。之前我打电话那会儿田阳不是还说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么,怎么突然就又失忆了呢?”
“这个问题我们现在也回答不了你,先听听胡医生和年拥军谈话的录音再说吧!”田阳把录音器放在桌面上,对其他人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