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光碟上面贴着的内容,四个人的心立刻就有一种从三伏天被扔进冰窖里的感觉,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凝,田蜜拿着那张光碟,其他三个人看着她,谁都没有说话。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田阳第一个回过神来:“赶紧放出来看看!我倒要看看这个混蛋又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田蜜把光盘放进电脑的光驱里,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开始忐忑不安的想象着这一次的光盘中会是什么内容。
很快,播放器弹了出来,视频开始播放,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男人。
和江玉镜一样,这个男人同样是跪在地上,起初低着头,而后把头慢慢的抬了起来,男人一头黑发凌乱不堪,从长度来看,平时应该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分头,男人的皮肤看起来很白,那种白不是惊吓或者失血过多的惨白,而是一种天生的白皙,如果不是他的一只眼睛被打伤,眼眶青紫,眼皮也肿的老高,几乎没有办法睁开,看上去倒应该是一个斯文干净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似乎是三十出头的年纪,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倒是没有像之前的江玉镜一样抖成一团。
他的眼睛朝镜头的上方瞄了几眼,眼神里的惧意倒是遮掩不住的,男人的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他猛吞了几口唾沫,一脸尴尬的开始大声念了起来:“一一得一,一二的二,二二得四,二三得六,二四得八,二五一十……”
田蜜看看身旁的墨窦、田阳,他们的表情也充满了诧异。
录像中的男人把九九乘法表从头到尾背诵了一遍,然后竟然又从头开始。
“五六三十,五七三十五……七七四十九,七八五十六……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男人的背诵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镜头后面的人倒是始终没有像打江玉镜那样使用东西来打或者砸那个男人。
在男人反复背诵乘法表的过程里,田蜜仔细留意了一下男人背后的环境。不知道这个视频的录制时间是在晚上,还是挂上了窗帘遮住光线,房间里只有昏黄的灯光,男人应该是跪在灯下面,他周遭的光线明显好于背后。田蜜也不能看的很真切,只能隐约瞧见男人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好像贴着颜色淡雅的壁纸,从男人肩头的位置看过去,那墙上似乎挂着一幅装饰画,只能看到复古的漂亮画框一角,看不到画本身。
不知道背诵了多少遍乘法表之后,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喘了口气,又开始说:“我错了,我不该帮人作假,我不该钻法律的空子!”
之后,他就好像是一台活体复读机一样,开始不断的重复这同样的话。
所有人盯着屏幕,等着看之后会发生什么,结果男人反复重复了许多回“不该帮人作假,不该钻法律的空子”之后,视频突然之间就结束了。
这一次的视频比上一次的更短,也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江玉镜的视频好歹还是自我忏悔,说出了许多细节,这次这个男人却一丁点儿与个人相关的信息都没有流露,除了反复背诵乘法表和几句检讨的话,什么都没有。
尽管这一次的视频没有任何暴力,更没有血腥,没有被绑架者遭殴打的画面,也没有像江玉镜吓到失禁那样严重的程度,但是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绑架虐待江玉镜,寄光盘给警察发起挑衅,并且将被绑架者杀害,之后又发同样的视频光碟给报社,以此给警察施压,现在又寄来了第二张,这种行为没有办法不让人感到火冒三丈。
“这个凶手也太嚣张了!”视频看完,墨窦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