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勤问了儿子书院的事情,这才说道:“对了,你伯母让人去韩家质问韩老夫人贪污儿媳嫁妆的事情了,说是韩妃举报的。”
严舒锦直接倒在软榻上抱着肚子笑了起来,虽说没有不漏风的墙,迟早韩家会知道韩妃做的事情,可是这样明晃晃的打脸着实有意思:“好期待韩家人的表情。”
严启瑜有些担心问道:“伯父知道吗?”
严舒锦笑道:“笨弟弟,肯定是伯父让的。”
要不然伯母根本懒得去折腾这些事情,毕竟对于伯母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严启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柳勤柔声说道:“确实是你伯父让的,而且这件事你伯父出面不好,所以交给你伯母,而且韩老夫人的三等伯夫人封号被夺,韩宁安的祖母被追封为三等伯夫人了。”
严舒锦觉得韩老夫人这次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严启瑜说道:“这也是好事。”
“韩妃也算是如愿以偿了。”严舒锦幸灾乐祸地说道:“韩老夫人以后要羞于见人了吧?”
柳勤给女儿整理了一下发,说道:“不仅如此,韩妃也被禁足三个月。”
严舒锦拍手,笑道:“正好出来一起做农活。”
就是不知道韩妃到底希望出来还是不希望出来了。
柳勤也笑了下,不再提这些:“杜先生还等着考校你们的功课呢。”
“我给杜先生和李先生都带了烤鸭,已经让人先送过去了。”严舒锦笑着说道:“母亲尝尝这个梅花糕,我觉得很好吃。”
柳勤捏了一块尝了口,也觉得味道不错。
母子三人又聊了一会,严舒锦才带着严启瑜一并去见杜先生了。
如今天气越发的冷了,杜先生就整日待在屋中,门口都挂着厚厚的帘子,唯恐进了冷风一般。
严启瑜不在家中,严舒锦依旧跟着杜先生和李先生学习。
杜先生倒是没有考校严启瑜的学问,而是问起了他在书院的交友情况,知道严启瑜还没交到朋友,倒也没有催促,只是说道:“世子,你交朋友的话,也要分清几种,一种是可以交托生死的,这种可遇而不可求,要慎重。”
严启瑜恭声说道:“是。”
“一种是可以带回家中的,说一些私密的事情。”杜先生看着严启瑜,叮嘱道:“还有一种是可以在外玩乐的。”
严启瑜想了下说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朋友也有亲疏远近的,有些朋友哪怕平时不联系,却可以交托生死,有些看似亲密,却只能共富贵。还有一种就是虽然不能托付生死,却也不会出卖你的。”
杜先生说道:“你要掌握好一个度,而且私密的事情不代表那种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的,就永远埋在心里,不要有侥幸的心理,比如我和他关系很好,他不会说出去,这样的想法会害死人的,到时候秘密真被说出去了,那也不能全怪别人,也怪你自己的不谨慎。”
严启瑜牢牢记在了心里,问道:“先生有可以交托生死的朋友吗?”
“想知道?”杜先生挑眉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说吗?”
严舒锦拍了拍弟弟的头,这种问题明显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严启瑜挠了挠脸:“我就是有些好奇,先生可以不回答的。”
杜先生笑了下没有多言什么。
严舒锦问道:“对了,今天在酒楼,于姑姑看到了程家人,先生知道程家吗?”
杜先生略微皱眉:“程家来京城了?”
“先生知道?”以前杜先生没和严舒锦提过程家,严舒锦还以为杜先生是不知道的,可是听杜先生的口气倒像是知道:“就是前朝末帝那个皇后的。”
杜先生神情有些复杂,说道:“我当然知道。”
严舒锦看向杜先生。
杜先生笑了下,只是那笑说不出的讽刺、悲伤和痛苦:“不就是那位只当了皇后两年就被人缢死的可怜皇后吗?”
严舒锦咽了咽口水,直接挥了挥手让屋中伺候的人出去,于姑姑守在门口,这才问道:“杜先生……”
就连于姑姑这种宫中出来的,都只知道成皇后是缢亡的,但是自缢还是旁的,根本不知道,杜先生却一口说出是被人缢死的,这其中有什么关系,严舒锦只是想想就觉得心惊肉跳。
杜先生看向严舒锦,说道:“公主是想问,我为何知道这些吗?”
严舒锦咽了咽口水说道:“杜先生不想说就不要说,谁还没有点秘密呢。”
严启瑜也在一旁劝道:“我们只知道您是教导我们的杜先生就足够了。”
严舒锦点头。
杜先生闻言反而笑了下,说道:“这没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们就没好奇过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么事情?能教你们乱七八糟许多东西吗?”
好奇过。
杜先生微微垂眸,说道:“因为我姓程,那位可怜的傻皇后,就是我的长姐。”
严舒锦和严启瑜都愣住了。
杜先生挑了挑眉说道:“你们父亲都知道。”
严舒锦犹豫了许久才说道:“那先生你年岁不小了啊。”
杜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杜先生:快点来,欢呼呢?震惊呢?疑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