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修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攥着她的手腕,拇指不自主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来回轻轻摩挲着。
他慌忙松开。指尖失去那柔滑的触感,心头一阵失落。
见梅衫衫戒备地将右手背在身后,他更是窘得无地自容。
他真的不是轻浮的人啊!!
咔哒两声,安全带解开,梅衫衫扬了扬下巴,冷声道,“把车门打开。”
卫修乖乖照办。
“你,慢慢下车。”
卫修小心翼翼先跨出一条腿,不放心地问,“你认识路吗?还是我送你……”
梅衫衫左手往下压了压,他立刻举手:“我这就下去!”
总算脱离了刀尖的威胁,他撑着车门正想说什么,却惊见她右手心托着一个泛着金属色的小玩意,对准了他。
!!!
不敢小觑这看似柔弱的女人,他连忙侧身闪避。
嗖的一声破空声微不可闻,紧接着车门砰地合上,门锁咔哒自动上锁,他只来得及隔着车窗一瞥她的侧脸,便被绝尘而去的车扬了一脸灰。
随即他感觉有点不对。
扭身一看,一枚钢钉泛着银光,插在他的左臀上——
“嗷!!”
……
“应该是一种叫‘牙签弩’的熊孩子玩具,”管家周伯接过染血的钢钉,愤然道,“竟把牙签换成了钢钉,何其歹毒!得让医生给您打一针破伤风。”
他比划,“听说牙签弩可以射入猪肉四五公分,这染血不到三公分,说明您的臀部比猪肉紧实……”
“喂!”卫修正把玩着项链上的翡翠吊坠出神,闻言瞪他。
周伯一本正经地欠了欠身,又问,“伤口疼吗?要我帮您上药吗?”
“不疼!不要!”
不小心压到左臀,卫修嘶了一声,又粲然笑开,“差点撞了她的车屁股,就以牙还牙,给我也来一下子吗?哈哈!她可真有意思!比十年前还有意思……”
“车开到沟里那位,跟那件事情有关?”周伯问。
“既然回来了,有些账自然要算。”
卫修把吊坠塞回衣领内,弓起食指指节摩挲着下颌底那块细小伤疤,桃花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
“去定辆顶配model s,要白色,我还要请她吃饭。哎,女人都喜欢什么礼物?珠宝?包包?”
周伯:“……”
远在天国的夫人啊,这孩子怕不是传说中的抖m吧?
……
另一边,梅衫衫却因高烧不退,被连夜送去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别把电动车不当车。
——伊隆·马斯克
☆、iv
-chapter 4-
还没睁开眼睛,梅衫衫已明了自己身处何方。
空气中隐隐的消毒水味,身下舒适度永远不对的床垫,不够柔软的被褥……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记忆倒带。
她驾车回转,可能是当天份的霉运终于用光,用自动驾驶顺利地回到了市区。身心俱疲,头晕目眩,她连晚饭都没吃,测过心率吃过药,就径自上楼躺下休息了。晚些时候,保姆做好夜宵来叫她,发现她正发烧……
小时候跟着父亲,不挨打不挨饿就不错了,医院是住不起的,错过了先心病的最佳手术时机。后来动过手术,她的身体仍比常人虚弱,不宜情绪大起大伏,更不宜受刺激。
今天这遭,可以说是非常刺激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
天光大亮,不知今夕何夕;头还有些昏昏沉沉,嗓子干渴得要冒烟,嘴唇细微刺痛,可能是干裂了。她微一转头,赫然发现坐在沙发中,双腿大喇喇架在茶几上,低头玩手机的,是——
“余致远?”
余致远闻声抬头。
“醒了?瑶瑶追魂夺命call,说你要死了。我过来听听你有什么遗言。”他冷哼一声,“行啊你,跟着卫三儿飙车?把齐小二坑到了沟里?终于活腻了,肯高抬贵手,让我丧偶了?”
梅衫衫眨了眨眼睛,朝他勾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