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诗音戴好一边的耳环,又偏头戴另一边,眸光在镜子中与身后的人交汇,“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倒是挺快的。我原以为她可怜,其实她比我潇洒多了。”
余致远面色一凝。
那个女人,什么时候不潇洒了?
亏他还惦念着那时误会了她,让她受了委屈,一直心怀愧疚。她倒好,像飞出笼子的鸟儿,又像断了线的风筝,不仅完全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居然还跟卫三勾搭上了!
对于女人,明明他向来是洒脱的那一个,如果厌了倦了,任凭她们再纠缠挽留,他也不会回头。可一旦“被洒脱”……
反正不是那个味。
更何况,还是卫三。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我已成功升级!现在是卫小鸭2.0,卫天鹅了!骄傲地昂头!优雅不优雅!
大家都进站了吗?污芙蕾车长晚一点会发车票,嘿嘿。
另外有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周伯开了个盘:用了几个?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l
-chapter 50-
梳妆镜纤尘不染,将身后人变幻的神色映得分毫毕现。
也许是因为她背对着他, 他没有如平常一般将情绪深藏, 因而徐诗音得以窥见一丝他的真实表情。
这一丝真实, 让她捏着耳环的手无意识地一紧。
“嘶。”
银针险些戳进耳垂的肉里,她倒吸一口气, 又若无其事地摆正,戴好了耳环, 对着镜子调整, 让两边对称。
“……你怎么了?”
余致远的反应慢了半拍, 见她摇头,不再追问。他已穿戴妥当,便打算先行离开。
“说起来, ”徐诗音像是不经意间想起, 笑道, “先前我带卫三去余……哦,是梅小姐的画展,他买下了一整个房间的画。那时我还劝他,艺术品投资需谨慎, 现在想想,我真是傻了——人家分明醉翁之意不在画嘛。博美人欢心的雅事,差点被我这个煞风景的给搅和了, 我还傻乎乎的跟周艺先生提了一嘴,真是罪过罪过。也怪不得三少后来不再找我咨询了,原来是目的已经达到了啊。”
余致远的脚步微顿, 面上却丝毫没有泄露任何想法,只冷淡道,“小孩子的把戏。”
徐诗音咯咯直笑:“可是女人就吃这一套啊!”
离开酒店,余致远还不想回家,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兜圈。兜着兜着,他恍然意识到这是去往紫玉苑的方向,身体先于大脑反应,他踩了一脚刹车。
刹得猛了些,他的身体被惯性往前一抛,幸而被安全带挡住,然而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车子被撞得向前一冲。他使劲踩住刹车,停了下来,看向后视镜。
追尾的后车是辆红色敞篷,显然没有与他保持安全车距。车主是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副驾驶上坐着个男人。
在他看向镜子时,那女人下了车,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口中骂骂咧咧,“你他妈到底会不会开车?马路中央刹什么车,中风还是猝死了啊?我艹你……”
余致远沉着脸,转过头去,眼神交汇,女人明显卡住了,面上闪过一丝欣赏惊艳之色。因怒骂而扭曲的脸凝滞一瞬,立刻像变脸一样,换上了冷艳妩媚,眼波横飞,“我说这位先生,猛然刹车,多么危险,是吧?”
“这位小姐,”余致远见过的美人多了,这点媚眼引不起他的任何波动,沉声道,“你不懂得什么叫安全车距吗?不懂不要紧,待会儿你可以跟警察同志好好学一学。”
“谁要报警?谁他妈敢报警?”说话间,副驾驶的男人也跟了过来,同出一辙的粗俗,“老子叫你……嗬!是余总?”
余致远皱眉看向男人,也有些意外,“郑先生?”
郑新河变脸的功夫比他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扫先前的凶神恶煞,堆起客气的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好意思,婉婉的驾照是买的,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您修车的费用,我来负责,呵呵……”
转头看向女人时,却陡然拉下了脸,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臭婊|子!还不向余总道歉?”
女人被打得头偏向一边,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她捂着脸,妩媚的眸中泛起一层泪花,委委屈屈地小声道,“对……对不起……”
这郑影后的哥哥,原先就是个小混混,因为妹妹搭上了卫永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开起了会所做起了生意,不过骨子里那股流里流气永远洗不脱。这样的人,余致远是看不上的,不过对方的唯利是图和狠辣,却很有得用之处,譬如上回与卫氏竞争云泽湿地项目的时候。因而他能与他维持表面上的客气。
然而女人的委屈表情,看在他眼里,却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梅衫衫。
余致远摆了摆头,将她挥散,忽然对郑新河厌烦极了。一句话也懒得再说,他直接发动了车子,扬尘离去。
被喷了一脸尾气的郑新河冲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神色淬毒,“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投胎么?瞧不起老子,有钱了不起啊?小瘪三……”
转头看见仍在哭哭啼啼的女人,泄愤地抬脚一脚踹过去,正踹在她的肚子上。女人踉跄后退两步,跌坐在地,却不敢大声哭嚎,怕引来更多的暴力。
车辆往来,行人络绎,有人想上前,对上郑新河凶神恶煞的眼神,又迟疑了。眼睁睁看着他拽着女人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女人自觉坐进副驾,他自己开上车,驶离现场。
说起会投胎,卫家还有个更会投胎的。
不过听说,那小崽子有女人了?
郑新河这几日去了趟邻市,对a城近日最劲爆的八卦了解得还不是很详细。他想了想,去了郑倚菱处。
“我听说了,”郑倚菱刚洗浴完,裹着浴袍,坐在镜子前耐心地一层一层往脸上拍敷着各种护肤保养品,淡淡道,“不就是捡余致远的破鞋嘛。没娘的东西,喜欢年纪大的,很正常。而且他这种喜好,不正好又证明当年那事……”
她没再往下说,郑新河却是心中有数。只是——
“这样就完了?”
他自顾自从酒柜中拿出一瓶洋酒,也不用酒杯,就着瓶口咕咚咕咚抽了一气。
然后一抹嘴,“我看,不如找几个人,把那娘们儿……”
“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