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先是嗯,隔了会儿转头看了黎簇一眼,“我明天早上再坐地铁去学校。”
黎簇有些无奈,脚伤到了的人是他,但秋水看起来更加心情不好些,他伸手捏了下秋水的脸,笑了声,“你怎么天天丧着个脸,秋水?”
秋水并没有伸手拦他,还抬了抬脸,一本正经地给黎簇解释道,“我天生就长了副这样的脸。”
黎簇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地弹了下,他慢条斯理地笑他:“谁天生不会笑?”
秋水抬起眼睛看他,他撇了下嘴,没搭腔。
黎簇看出他不服气了,虽然不知道他哪来的气又是不服哪里的气,他回身悠哉悠哉地躺回椅子上,张嘴哄道,“你看我现在腿伤了,可以带薪休很长时间的假期,从这个角度想的话也算不上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对不对?”
秋水垂着眼睛捏他手指,吐槽道,“苦中作乐,阿q精神。”
黎簇被这个一板一眼的秋水给逗笑,他故意侧了侧头把耳朵往秋水的方向贴,低声问道,“什么?”
秋水没有重复自己的吐槽,他假装没听见地唔了一声。
黎簇笑眯眯地,“秋水啊,你也不能不开心把气往我身上撒啊对不对,我才是个受害者对不对?”
秋水认真地开口反驳道,“没有不开心。”
黎簇十分无辜,“我也不是故意让我自己受伤的对不对?”
秋水垂着眼睛,他抬起自己手中一直握着的黎簇的手指,挑出食指,张嘴在指腹上轻轻地咬了下,黎簇十分配合地“嗳”了一声,秋水就嘬了嘬他的手指,放下后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黎簇手指上自己残留的口水,闷闷地说,“那你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
黎簇笑眯眯,“好——”
因为黎簇应得实在太不严肃,秋水转头盯着黎簇看,看了好半晌他语气平静地说,“别人我管不着,也不关我的事情,反正你要保护自己。”
黎簇翘了翘眉毛,拖着嗓子感叹,“这么霸道?”
秋水从鼻子里十分清晰地“嗯”出了一声,黎簇看他这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又有些想笑,然后笑眯眯地举手投降:“好好。”
秋水的肩膀一垮,好像这几天紧绷的神经才真的放松下来。
黎簇完全不理解秋水因为他腿骨折而紧绷的神经,这种伤虽然谁都不想要受,但是不小心还是受伤了也完全没必要如临大敌的样子,毕竟相较于其他的其他的重大疾病来说这实在是小事,生死之外其他都是小事。黎簇在他的人生中越活越豁达,所以没法感同身受秋水的紧张谨慎小心伤心甚至是刚刚的霸道,但这并不妨碍他尊重秋水的每一种情绪,并且愿意付出耐心去安抚对方的情绪。
他躺在椅子上微微移了移身子,窗外的阳光隔着玻璃撒在他的身上跟打着石膏的腿上,他故意叹了一声,一本正经,“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跟我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