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逆推红楼梦_15(1 / 2)

“他敢?”邢薇一连串的问话把贾母气的直哆嗦,她知道自己的偏心,可第一次有人在她耳朵边上亲口告诉她,且这几个月她一直在煎熬为何贾赦会变的如此之多,也回避着可能的后果,现在邢薇明晃晃的告诉她,贾赦或许会两败俱伤,或许会放弃她们的母子之情。

她是一个母亲,还没有狠毒到食子的地步,尤其是在贾赦两度离家不归之后,她知道,自己早就在贾赦心里没有了什么地位了,听到邢薇的话,条件反射的喊出一声“他敢?”却未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恐惧,后怕。是的,贾赦是什么性子自己最了解,逼急了,恐怕真的会做出两败俱伤的事情出来,老太太喊出那两个字之后,整个人的脊梁骨仿佛都随着那两个字踏了下去,人也是老了十几岁般,即使坐在椅上也两只手紧紧的抱着拐杖,手上的青筋暴着如一条条蜿蜒的青龙般狰狞可怕,老太太头耷拉着倚在拐杖上,整个人都没有了精神,嘴唇哆嗦着,闭上了眼睛,再无了言语。

王氏听了也吓的不轻,大老爷无故生死或者自裁而亡,他们都将会面临可怕的结局,她要荣国府和爵位的心情虽然迫切,可是却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名声和性命搭出去,否则她为何万般筹谋算计,何不请人一刀结果了贾赦省事儿?“有老太太在,荣国府还轮不到贾赦做主。”

“都说女子要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们老爷孝顺,老太太才能够做着荣国府的主,容你在这里作威作福,”王氏情急间连大老爷都不叫了,直接喊贾赦的名讳,邢薇冷笑道:“可要是把我们老爷逼急了呢,王氏,你可想过,你会如何?”贾赦再被 逼的走投无路也不会把贾母如何,丁页多是修一个佛堂把贾母请过去吃斋念佛,可王氏就不一定了,她手上有人命,还是挑拨他们母子关系的罪魁祸首,贾赦把她送官,代弟休妻都是轻的,就是请家法直接杖毙或者千刀万剐也有可能。

“我们老爷不是没有脾气,只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对你一荣在忍,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生了一儿一女,你以为有二弟在,我们老爷就会在乎你,怕了你?”邢薇步步紧逼,彻底打破王氏的心理防线,自己和贾赦不跟王氏计较,可这人太恶心,跟个甩不掉的蚂蝗似的,吸了血不算还要往肉里钻,势要把人往死里逼,让人烦不胜烦,这一次邢薇下了狠心,即使贾母包庇,也要把王氏打入谷底,永世不得翻身。至于什么贾宝玉,算了吧,反正生出来也是祸害丫头,连累黛玉和宝钗的,那块破石头还是不要现世的好:“即使我们老爷肯放过你,张家肯吗?张氏和贾瑚的两条人命你能还会来吗?你以为你真做的很干净没有人知道?笑话,雁过留痕,人过留声,只要做过,绝对会有痕迹出来,张家不跟你计较不是放过你,而是决定对你一击必死,让你永世不得翻身。”邢薇说罢扫了老太太一眼,果然见她身体震了一下,可见,张家的决定对她也是个震撼,邢薇说出来,就是要打破贾母心底的侥幸,贾母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贾家内务,把王氏惯的无法无天,这样的人留着,即便贾家不被圣上忌讳,都要让她给搅合败了。

邢薇心里早就接受了邢家兄妹,可对于贾赦,还是有些若即若离,可现在她也开始为贾赦打抱不平起来了。

☆、掌家(纠错)

贾赦直到第二天才赶回来,那时候邢薇已经搬了账房的账本看的头昏脑涨。

王氏彻底被关,贾母心灰意懒不愿再沾手家事,只有邢薇来管理荣国府了。

昨天的宗族会议开的非常顺利,几乎就是一边倒的形式。贾母刚死了婆婆和丈夫没有几年,又被贾赦和邢薇接连打击的没了脾气,如今族里还有几个年长辈大的,什么事情还不到十多年后贾珍看荣国府脸色说话的时候,虽说贾珍还小,自己没有主意,可他的母亲还在,老付氏交代他,以各位族老长辈们的意见为准,所以,别说史太君就算是贾赦今天站在这里,只要族老们不给面子,贾珍也不敢徇情。

族老们看不惯史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以为得了圣上的青眼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路太君活着的时候就不孝婆婆,对丈夫也不体贴,残害庶子,···只路太君和贾代善并不肯声张,他们也懒得管。

只这史氏越做越过份,把个亲生儿子整的离家不归,偌大个荣国府,放着正经主子不用,竟让偏枝来管理,可不如今出了大乱子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动则已,请则令行,族老们明正典刑,首先,贾政必须搬出荣禧堂,那不是他住的地方,免得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其次,王氏是休是罚,还需等贾赦回来再议,毕竟,他才是苦主——邢薇虽然是原告,当总归是女子,族老们并不大卖她面子。

只贾母还是在最后关头保了王氏,越发的令邢薇好奇王家到底给了贾母什么好处。

贾母开了口,族老们也不好说话,想着反正贾赦还未回家,且先让贾母顺意了如何?只警告了贾母,即关就关紧些,再出来祸害人,可是要前罪后责一起追究的,到时候是谁也无法再求情了。

于是这荣国府的当家大权如今就落到了邢薇手里,贾政那里也开始腾地搬家了,——贾政也得了警告,若是等到下一次族老开会还未搬家,那时候就不是腾地儿,而是出族了。

虽然贾代善死前留了话,史氏死前,不许两个儿子分家,可是贾代善可没有说过也不敢说,假如贾政犯了族规、家法,族里不可以惩罚他,所以即使满心不愿意,贾政也不敢反抗,只趁着贾赦还未回来,急忙着人打包,收拾行李,他可是知道王氏当这几年家没有少弄东西,万一贾赦回来再收拾露了痕迹的话,他可就不敢保证这些会不会让贾赦给收了回去。

邢薇心中有数,却也懒得管贾政的小心思,在族老会上,可是让贾政的自私无情再无遁形,不说王氏绝望伤心,连着贾母都对贾政失望不少,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想着一双儿女份上,贾政多少为王氏说上那么一句两句,王氏最终也不会等到贾母开口保下人。

贾政只把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王氏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不知,不晓,偌大个活人在家里仿佛是个哑巴,聋子,只他到底是贾家人,族老们也不可能真把他如何,贾赦不在,贾代善也有过益阳,他们还能如何,只严重警告了事。

这样的人,别说贾母失望,就是刑薇也鄙夷的不行,胡乱给贾政指了个院子,又安排人手除关了几个王氏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并没有大动,又学着原著中王熙凤协理荣国府的章程,暂时的把荣国府的指责事物做了安排。

荣国府的下人虽然奸滑,可邢薇的名声早就出去,早在大房的时候,她就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奖罚严惩,做好本职工作有奖,偷奸耍滑、玩忽职守者严惩不贷,杜绝私下里拿主子事情寻开心,严惩把主子们不该说的事情告诉外人···等等,皆是针对荣国府下人们严重的口风问题立的规章制度,大房的人也遵守的很好,所以才有许多的赏赐领,也不稀罕那点子月例过日子了。

那时候大房并无什么财务上的问题,不过每个月到荣国府领了月例拿回去发到个人手里,丁页多就是小厨房会有一些财务往来,可那管事的又是贾赦的亲信,很不必邢薇多交代什么。

现在邢薇当家,只把这个拿来添减了一番又做了制度张贴出来让人记住,不怕死的就贪,不贪的年底有功重奖,只看到时候谁不晓事的犯到她手里再说。等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就命人把荣国府的账册搬了过来,——这是一个穷人突然升级成暴发户的必经之路,请大家暂时理解。

当然,前一天绑的又举证王氏的下人们,邢薇也做了安排,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或放籍,或提拔,或调到大房当差,只如今邢薇当了家,跳不跳槽似乎没有了意义,但他们中的大部分依旧选择了依附贾赦和邢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们冒着背叛主子的风险才得到的福利,如果轻易丢弃了是多么的可惜。

如今也被邢薇安排了人丁页了王氏的人,更让荣国府的下人们坚信,跟着大房有饭吃。

贾赦还未进荣国府的大门立即便感觉到跟往日的气氛不同,下人们早早的就围了上来,请安的,问好的,牵马的,放凳的,一声声“老爷回来了,”直让人感觉到他们才是娘老子亲人?

贾赦依旧是风尘仆仆,只是这次却没有再留那么长的胡子,可见这回常住作坊,并没有上次操心劳力,却跟往日的华衣锦服大不相同,把邢薇让人送的便于做活穿着的棉麻布料做的衣服就这样穿了回来,看他习以为常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因为过于忙碌,但他这一身出现在大街上,绝对会让人跌破眼镜。

不说医者相貌,就是人的气质也似乎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他身上总是有掩盖不住的风流倜傥,可现在再看,除了落魄沉稳些,竟然还带着沧桑?

“老爷回来了?”邢薇起身迎道:“家里发生一些事情,不得不请老爷回来,”邢薇又道:“说来话长,老爷是先去洗漱换换衣裳,还是先听我讲?”

贾赦伸手看了看身上穿的衣裳,眉头一皱,道:“先说吧,一会儿再换。”

邢薇遂把自己前一次漏了没有去参加聚会,和张家大女叟来告诉她的事情及她请了族长和族老们的事情一起说了。

“这么说,你把老二他们赶出荣禧堂了?”贾赦笑道:“可以啊,爷想了多年的事情,你不过几个月就干成了。”贾赦觉得自己真是小看了邢薇,先是“领”回了贾琏,又让王氏露出了原形,这才几个月,又把二房的管家权给夺了不说,还将贾政赶出了荣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