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聘盯着她饱满白嫩的额,暗自吞了口唾沫。
表面道貌岸然,内心猥琐不堪。说的就是能装会演江小爷。
这是用的什么洗的发?味儿真好啊。他也想用。回去赶紧买买买,让阿三也用,桂花也用。院子里都飘着这个味儿才好,就像二姑娘在似的。
江小爷舔舔唇,棍子似的杵在那里做白日梦。要是二姑娘在该多好啊…
阿三看了看他背在身后绞得跟麻花似的手指,沉默。
刚才是谁把人家丫鬟冷嘲热讽讥了一通?现在又巴巴地跑了这么远来给人家捡琴谱。您就不能稍微收敛那么一点儿?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等人家姑娘被你吓跑了,你就抱着被子自个哭着去吧。
收敛个屁!江小爷就是要进击!
江聘在心里刷刷刷把他听过的那点子文词儿都过了一遍,绞尽脑汁地想说出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句来,好给二姑娘留个“大才子”的印象。
奈何大财子江小爷腹中荤腥多,油墨少,憋了半天也想不出个路子来。眼看着站的时间忒发长了,必须点说点什么了,江聘这才硬着头皮从牙缝儿里挤出了一句,“你…”
“你…”与此同时,鹤葶苈也正巧抬了头,红唇微张。话才起了个头儿,她看着江聘亮晶晶的眼睛,又给咽了回去。
“我在这儿。”见她出声,江聘心中烟花炸开般,心又急促地砰砰砰跳了好几下,“姑娘想说什么?”
他比鹤葶苈高了近一个头,得微微俯身才能和她对视上。这个姿势使他的衣领往地面上垂了一截,再加上夏季本就衣物穿的少,修长白皙的脖颈全都露了出来。
隐隐约约,还能见到深陷的锁骨窝儿。
然而江小爷对他侧漏的美色一无所知,他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姑娘,一副凝神聆听的模样。
“你怎么到我家府上来了?”鹤葶苈急急偏头,不再看他。可脸上刚退了点色的嫣红却又浮了上来。晚霞似的,晕了一片。
芙蓉如面柳如眉。
她没注意,她刚才的话中竟是带了些不经意的娇嗔。独属于姑娘的娇俏。
江聘却是捕捉到了。
他看着眼前靠着树羞答答像朵含苞待放的小雏菊的姑娘,心倏地就化了一块。只一瞬间,手脚便就软了。
鹤葶苈和粟米都低着头,谁也没有看到江聘眼中的缠绵。暖融融的目光,里面的情丝缠成了一团团的红丝线,温柔得随时能滴出水来。
在上京横行霸道像只帝王蟹一样的江小爷,软着嗓子,跟个哄骗小姑娘买糖吃的老骗子一样,轻声细语地跟她解释,“我来府中找侯爷求教学问的。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真是幸运。”
幸运的啊,不得了。
鹤葶苈的手指紧紧攥着琴谱的边缘,指尖上都成了青白色。她指甲上的蔻丹褪下去了,现在看起来圆润而干净。手指纤长洁白,指甲的根部有点点嫩粉色的小月牙儿。
满满都是少女气。甜蜜,清新。